二人剛離去,羅輝就叫來張安全,劈頭問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到現在費還沒落實到位。
張安全笑容諂媚“是有一部分人,情況跟您說的差不多,上麵資金還沒打過來!
不要騙我!羅輝盯著張安全人畜無害的笑臉,嗓音嘶啞“費是陳書記親自交代的,我當初在省委的時候,錢一分分的打了下去,現在你往財政廳身上推,說!羅輝厲吼道”到底怎麼回事?
羅輝一吼讓張安全胖軀猛顫,哆哆嗦嗦道“我也不太清楚,您也知道,咱們這個拆遷呀,亂著呢,有的帳從區政府走,有的又是上麵直批,還有省上,市上的各個小組,都有一個大攤子。
羅輝知道這個老油條再給自己打太極,當下也不發火,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坐回椅上,看也不看張安全,淡淡道“我了解了,我會跟組織部方麵打招呼,從今天起你先不要在區辦上班了,回家休息一下,好好想一下這個問題。
此話如無聲處聽驚雷,嚇得張安全汗毛儘豎,他可知道羅輝的通天的手段,再也不敢托大,趕忙老實交代“您彆這生氣,這些人啊,理應是市府成立的辦來管,可錢沒發下來,裡麵有貓膩,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什麼?羅輝眼睛瞄著文件,不依不饒的繼續追問。
涉及到上千萬,隻要拖一天,那不轉手的利息都了不得呀,所以!張安全說到這兒,臉上的笑容跟死了爹媽一樣悲慘扭曲。
原來如此!羅輝恍然大悟。
還是我說的,張安全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省方麵,有郝衛國省長牽頭的拆遷組,這個小組理應最大,可它偏偏不管事,結果省裡又專門聯合幾個部門,成立了東城招商,東城拆遷財政兩個小組,到了市裡,又有辦,吳煒副市長下去了,市裡也另設了督查小組,這些都淩駕在咱們區政府上麵,可出了事兒都得咱們擔著,不好乾呀!
我現在想知道的是,這個錢到底在誰那兒?羅輝語氣嚴肅。
這就是我剛剛說的,您要真去問,找省上的拆遷組,它說不歸它們管,找直屬的拆遷財政組,它肯定說撥下去了,然後追著問辦,辦肯定一口咬定錢沒到位,對頭了!張安全擊掌出鳴“錢去哪了?我們一個最底層的區政府,找誰追去,怎麼敢追?
羅輝沒想到這個水如此之深,揉了揉額頭,長歎口氣“把辦的電話給我,我來撥。
張安全沒想到自己把話說到這份上羅輝仍然要電話,猶豫片刻,從通訊錄裡找出辦主任的電話,撥通後,雙手遞給羅輝。
是李主任嗎?我,羅輝,東城區區長。
哦!李主任發出一聲長長的應歎“怎麼了?羅區長。
就是咱們那個金,今天民眾堵到區政府了,說金隻發了不到一半,我想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李主任義正言辭‘涉及到上億的資金,財政轉移方麵要走很多帳的,許多錢還在省拆遷財政小組那兒呢,所以我們也沒辦法。
那具體什麼時候能全部發放完呢?羅輝強忍心中怨氣。
得過年以後了。
那就是還有一個多月?羅輝氣極而笑。
恩,得年後上班了,最近各方麵事情都很多的,不要著急,慢慢來,涉及幾萬人呢,哪能一下子就辦完,欲速則不達,萬一發錯了,這個責任誰來負責。
行!我知道了。彭!一聲,羅輝狠狠把電話摔合,臉色由青轉白,握著話柄的手也在微微打顫,他沒想到,上任第一天,就有這麼多貓膩的存在,更讓他氣憤的是,存在的如此合理,如此的理直氣壯。
您消消氣!張安全笑容慈順的把茶杯端到羅輝跟前,悵然道“東城改造是個大蛋糕,誰都想插一手,就算知道有危險,就算剛剛有人為此掉了烏紗帽,可這年頭,有錢賺比什麼都重要啊。
是嗎?羅輝接過茶杯,喝口茶強按怒氣,腮幫鼓緊,冷笑不止“這個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