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畫屍!
我站在街上,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要把手機給扔了。
可是我知道,扔掉手機什麼用都沒有,遇見這種事了,應該冷靜對待。
於是我長舒了一口氣,加了陰陽魚的好友。
那條魚馬上通過了,我蹲在路燈下麵,像是犯了煙癮的老煙民在打火一樣。我手忙腳亂的打了一行字“你是誰?”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因為太緊張的緣故,居然有錯彆字。不過這時候也顧不得這些了。
我握著手機,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屏幕。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
對方根本沒有搭理我。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又發了一行字“你是人是鬼?”
我知道,真正的鬼不喜歡這個問題。但是今天我忍不住了。
這條消息也石沉大海,再也沒有回應了。我握著手機,坐在馬路牙子上,不斷地向周圍張望。可是附近什麼都沒有。
我已經檢查過他的朋友圈了,什麼任何信息。除了頭像上的陰陽魚,和古裡古怪的網名,這個人什麼都沒有留下。
雞叫了,天已經亮了。我居然在馬路上呆了一整夜。被冷風吹得腰酸背痛。我握著手機向回走,一邊走,一邊想“這該不會是一個惡作劇吧?萬一有人在耍我,那豈不是很糟糕?”
當我走到斷頭巷的時候。我心裡麵忽然有一種強烈地感覺,我覺得那個人就坐在小屋裡麵,正等著我。
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向裡麵張望了一眼,屋子當中空蕩蕩的。隻有一張桌子,一張床。
我躺在床上,心想“這可真是怪了。”
漸漸地,外麵有了聲音,是晨練的人,以及上班的人。雖然聲音傳到深巷中已經很細微了,不過這種生活的氣息還是讓我心裡很踏實。我隻有聽到這些聲音的時候,才感覺我還活在世上,我還是一個活人。
我躺在床上,閉上了眼。在睡著之前,我滿腦子都在想“等我有時間了,要把小屋裝上一扇門。這樣睡覺的時候比較安全。”
等我再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揉了揉眼睛,溜達著走出巷子。
我現在像是流浪漢一樣,厚著臉皮去快餐店洗漱,然後灰溜溜的逃出來。
我走到餛飩攤前,問老板“今天見道士了嗎?”
老板搖了搖頭“不知道去哪了。”
我盯著眼前的餛鈍發愁,以往遇見怪事的時候,我隻要找道士商量就可以了。這個人雖然不太靠譜,但是至少比我懂得多。往往能夠給我一點有用的建議。現在好了,這件事的矛頭指向了道士,讓我小心他,我該怎麼辦呢?
我正在發愁,有人在我耳邊打了個響指,嚇了我一跳。我回頭一看,是道士來了。
他坐在我對麵,心不在焉的問“想什麼呢?”
我笑了笑,問他“去哪了?一上午不見人。”
道士伸了伸懶腰“去了小編家一趟。把鬼臉陀螺放下了,交代了兩句。”然後他從兜裡麵掏出來一摞錢,分給我一半。
我奇怪的問“這是什麼?”
道士把自己的那一半揣在身上“這是小編給的酬勞,對了,回來的時候遇見木器店的孫百歲了,裡麵也有他的一部分。”
我點了點頭“咱們幫了他們那麼大忙,給點錢也是應該的。”
我把錢揣在身上,想起來道士以前說過的話“經常有些人活不下去了,就進了斷頭巷,行走在陰陽兩界的縫隙中,傳遞消息,借此糊口。”
我拍了拍已經鼓起來的口袋,心想“我現在就開始靠這個掙錢了嗎?”
道士低著頭吃那碗餛鈍,吃的狼吞虎咽,而我使勁的觀察他“有影子,有呼吸,能吃飯。不像是鬼啊。我為什麼要小心他?我已經住進斷頭巷了,他還能怎麼害我?”
我和道士聊了一會,就各自回去了。我始終沒有告訴他微信的事。
日出日落,晨昏交替。一連幾天過去了。陰陽魚再也沒有消息發過來。有很多次,我都想把他刪了算了,不過又沒有動手。
這幾天,我經常和道士呆在一塊,他表現的很正常,沒有要害我的意思。我不知道這個人有什麼要提防的。我現在已經幾乎把陰陽魚給忘掉了。
可是那天傍晚,他忽然給我發了一條消息“晚上十二點整,在南區派出所大門口等你。”
我被消息嚇了一跳,連忙發了幾句話,問他是誰。可是他又沒有動靜了。
這天晚上,我躺在斷頭巷的床上,翻來覆去,始終不能入睡。
斷頭巷就在南區。南區派出所距離這裡大約幾百米,步行十分鐘就能到。既然是派出所,晚上肯定有值班的民警,這個地點倒讓人很踏實。
十一點半的時候,我揣著手機向派出所去了。然後我站在大門口等。
半小時過去了,沒有人出現。一小時過去了,還沒有人出現。期間有民警出來問我“兄弟,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