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大道!
“魔獸喜食人類的內臟,從痕跡上來看,這人確實是遭到了一隻魔獸的襲擊,而且沒有什麼還手之力。”淩琳琳檢視著屍體,一邊說道,“那隻魔獸身上有極為尖利的肢體或爪子,它切割死者身體皮膚時的傷痕比較光滑。死者在死後,才遭到野狗之類的野獸的啃咬,這幾處啃咬傷不是致命傷。”
“這人不是本門弟子。”鞏向海皺著眉,“這周圍的人都知道,青月峰是我山海宗的地盤,不會擅闖。而且,一般的仙士,擅闖此地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
晉淩運起望氣術,仔細地觀察著死者身上的細節。從死者氣血特征上來看,這死者像是有著仙尊級的修為。如果被魔獸一擊斃命的話,這魔獸要麼是實力特彆強橫,要麼是特彆懂得偽裝。
猛然覺得對方身體下麵似乎壓著什麼,一拳輕輕擊出,拳風將屍體吹挪至一邊,身上的草叢中現出一枚黑色的纖細戒指來,戒指上鑲著一枚黃豆大小的玄色晶石。
是一枚納戒。正要撿拾起來,那邊鞏向海眼尖,已經瞅到了,沉聲說道“給我。”
他是內門弟子,身份不同,仙力最高,此時說的話當然無人敢質問,何況晉淩的身份隻是個“拾柴做飯的”。晉淩隻得後退一步,將戒指讓了出來。
鞏向海將戒指撿起來戴上,仙力運處,嘩啦啦地將戒指內一堆事物倒在屍體旁邊。一些衣物,錢袋,兩本武技書,一枚令牌,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是為了讓大家見證,證明裡麵的東西他不會私吞。
鞏向海對彆的東西看也不看一眼,隻是把那令牌撿了起來,隻見上麵正麵是一個“敕”字,後麵卻有四個字茉氏丁爵。
“哦?是個爵位令牌。”鞏向海有些惋惜地看著那人,“一個貴族,竟然死在了這山野之中。怎麼連個門客隨從也沒有?”
“姓茉的,這個姓,倒是少見。”淩琳琳說道。
這時,前方搜索弟子的聲音再度傳來“鞏師兄,又發現一具屍體!”
鞏向海將地上的東西又收回那枚戒指中,快步向上。眾人緊隨。行走了約十來丈,路邊再度出現了一具屍體。這是一個老頭兒,六十來歲,麵孔全黑,七竅流著黑色的血,招引了大批的蒼蠅。
地上有成百上千隻蒼蠅已經暴斃,不時還有蒼蠅死去,可這些小家夥們對這老人身上的血膚仍然趨之若鶩。
晉淩仔細看去,這老頭兒的實力,應該至少在高級仙尊以上。
老頭手上也有一枚納戒,上麵的空間石比那使棍棒的人的大了兩三倍。距離他屍體不遠處,還落著一枝精鐵拐杖。
鞏向海撿起那枚納戒,催動仙力去查看裡麵的東西。不料,這戒指像被什麼封鎖住了一般,仙力絲毫不能滲透其間。反複試了多次,仍然毫無反應。他便收了起來,待回宗門之後,交給內門長老處置。
那使錘漢子如果是死於魔獸之手的話,那麼這個老頭明顯是死於毒殺。能殺死一名仙尊級強者的人,雖然是下毒,實力也必然不容小窺。
“怪了,師門重地,考核之期,為什麼會有外人混入,而且橫死在這裡?”鞏向海喃喃地自語著。
“報告師兄,前麵還有一具屍體。”稍頃,有在四周負責搜索的一名弟子回報。
“還有一個?”鞏向海大皺眉頭,隨著那弟子趕緊前去。向右走了百來丈,魔犬豆子停下了,用力一嗅,然後往樹林中輕吠了一聲。
鞏向海帶著大家閃身入林,果見裡麵又是死了一個黑衣人,喉嚨被短劍一類武器割斷而死的,傷口比較淺細。死的時間不長,屍體還有餘溫,鮮血還在不住流出。旁邊有一把沉鐵刀。兩頭野狗,原本準備去啃咬屍體,聽見他們的動靜,聞風而逃。
這黑衣人手上也佩帶著一枚納戒,大小與之前第一名死者的幾乎完全相同。鞏向海照例將死者的納戒沒收,又吩咐隨行弟子們將三名死者的屍體放在一處空地上,留下兩名弟子看守,等候屆時宗門派人處置。
後麵的幾裡山路中,大家又發現了一處打鬥場。地上有血跡,但沒有屍體。再向前行,突然聽見前方的密林邊有人語聲。大家趕緊安靜下來,緩步悄聲前行。
“表妹,你這又何必呢。”這是一個輕浮的男子聲音,“都是一家人嘛,何必弄得這麼不愉快,到了這種你死我活的地步,有什麼意思?”
“我呸!”這是一名少女的聲音,有些痛楚和沙啞。“茉鋒!你還有臉稱呼我為表妹!殺死我娘,對我則是千裡追殺!剛剛,連我身邊唯一的依靠,杜長老也被你下了毒!你,這畜牲,竟然還好意思,稱我,為表妹!”
那輕浮男子茉鋒不以為意,“表妹,早在冰風仙城時,我和父親就跟你還有嬸嬸將其中的利害關係講得很清楚。茉家,是當初跟隨永夜仙帝大人起事,勞苦功高,封為候爵。奈何數萬年下來,子孫不屑,已經淪為末等的男爵。再經一輩,若無傑出者領軍逆襲,將會成為連丁爵都保不住的平民!茉家,隻有在我手裡才能保住爵位,才能發揚光大!”
“一派胡言!”那少女怒道,“以你的狠毒性格,隻會把茉家帶上家破人亡的不歸之路!”
那茉鋒陰聲道“我不跟你作口舌之爭。”向另一人說道“廷華,你去看看,程虎怎麼還沒跟上來。一個中了毒的老頭子,他還解決不了麼?令牌不在仙兒身上,則必然在他身上,一定要拿到!”
一人恭聲領命,從前方林中躍出,朝鞏向海等人所在這個方向大步而來。
鞏向海向眾人做了個悄聲的手勢。大家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個個屏息靜氣,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連魔犬豆子,也被捂住了嘴巴。
那名為廷華的人漸漸走近,及至相距三四丈遠的時候,鞏向海突然暴起,如離弦之箭一般地躥過去,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掌切在了他的頸後。
然後,那人的身體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做得恍無聲息。
林中那茉鋒似乎有什麼動作,隻聽得衣衫被解的聲音,然後那少女驚惶地大叫道“茉鋒!你、你要乾什麼!下流!你不要亂來!你可是我表兄!”
茉鋒嘿嘿一笑“表兄妹而已,又不是親兄妹!而且仙兒,你當真是健忘,你剛才不是說,不認我這個表哥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