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大道!
晉淩也笑了。
說實在話,直到現在,他與這位晉園主管喝酒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多數時間都不在晉園總部。二是因為這晉城某種程度上是青涵的心腹下屬,自己也不便與之表現得過於親切。
“你想要做什麼?”晉城說道,“想要問我如何進行仙力修煉?如何突破晉階的桎梏?還是求我在尊使麵前,為你說上幾句好話?謀上個好位子?”
晉淩一邊倒酒,一邊笑著搖頭,“我真的不想這些。我就想吃這魔羊肉。”
“看來,你確實不怕我。”晉城說道,“你不知道,我已經殺了好幾個你的同伴麼?而且,他們死得,都很慘。”
對於麵前這王同是外人假扮,他到現在還沒有絲毫疑心。
一陣羊肉表皮的焦香傳來。
“肉好了。”晉城將魔羊從烤架上取下來,指上藍色的仙力呈刀狀,將之分成幾大塊,先是送了一大塊進附近的木屋之中,那裡是李霓凰所在之地。然後回來坐下,臉上的拘謹之間就少了一大半,端起酒碗,“來喝。”
二人對飲一碗。
晉城撕下一條羊腿遞過來“給你。”
看著晉淩撕咬羊腿之肉,他的眼睛稍微眯了一下,仿佛在麵前這人身上,發覺了有些親切熟悉之意。
三四碗酒下肚,兩人都有些醺醺的醉意。
“你之前見過我的醜態了吧。”晉城說道。
“什麼?”晉淩一怔。
“我被人打成那個樣子,如同一灘爛泥,一條死狗。”晉城說道,“當著尊使的麵,被臭尿淋身,你們,你們都看見了。”
“呃,這個。”晉淩不知道說什麼好。
“很恥辱,很丟人。”晉城自嘲般地苦笑著,“我自以為修煉有成,想著來天苑穀尋找機緣。可誰知道,機緣沒找到,剛入穀就碰上了仙宗級的強者,直接敗在了尊使手下。”
“這個世界,強者如雲,強中自有強中手。”晉淩說道。
“確是如此,我過於自傲了。”晉城滿腹憤懣,“結果,我的任何想像都沒有實現,就成了血隱一族的俘虜,被迫成為了你們的人。我不想死,所以隻有與你們為伍。”
“與我們為伍,也不差啊。”晉淩嗬嗬地嘲笑起來。
“確實不差,若非你們的血池,我若要突破仙宗級,不知道又要等到猴年馬月。”晉城說道,“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們哪。”
他把謝謝這兩個字的字音,咬得特彆重。
到後麵,由於晉城心思低沉,二人話就少了,隻顧吃喝,沒多久,一壇酒,一隻魔羊,就分食完畢。
“我要回去了,一會兒還要乾活。”晉淩起身,突然問道,“唉,我說,你的名字,不叫陸城吧?”
晉城悚然一驚,還未反應過來,對方站了起來,已經走遠。
滿腹心事的晉城,在李霓凰到來後,仍顯得心神不寧。
“你喝酒了?”李霓凰問。
“是。”晉城滿懷心事地說。
“你的心裡,一直不愉快吧。”李霓凰說道,“被迫加入我們血隱一族,被打,被折辱。”
晉城沉默不語,他的沉默,其實便如同默認。
“怎麼說?”李霓凰笑了起來,“你想離開?”
“雖然我依靠著血池,突破了仙宗級。我也宣誓效忠了血隱一族。可是”晉城終於咬了牙齒,“我有我的故鄉,有我的親人和朋友,還有些熟悉的人,和事。”
“可以理解。”李霓凰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
“陸城,你是個人才,一個很有潛質的人才。”她歎了口氣說道,“若非如此,我怎麼會在你身上耗費如此多的心力?你真以為那一池血池的藥物,魔獸血液隨便什麼人都能享受的?我告訴你,那一池子的霸道藥物和天苑穀異變魔獸之血,已經不隻用價值連城來形容。那已是我這個血隱一族燕趙部四尊使之一,所能動用的極限。可以說,我傾儘全力。”
“多謝尊使成全。”晉城苦笑道。
“陸城,我告訴你,不管你經受過什麼苦楚,最終你成功了,你就是成功者。大陸之上,百人之中,才可能有一兩人的機率成為仙士。十名仙士中才有一兩人有機率晉階仙師。十名仙師,才有機率晉階仙尊。而到了仙尊境以上,依靠的就不是機率,而是機緣。如果沒有適合的機緣,有可能一百名仙尊,一千名仙尊裡,也出不了一名仙宗。你有幸,成為了有機緣的那個人,成為了一名仙宗,真正地邁出了修仙界強者的行列。”李霓凰說道,“你不知道,這世間有無窮無儘的人,為了你這種機緣,可以殺妻滅子,可以賣國求榮,可以雙手染滿鮮血,可以不顧一切的廉恥。而你所懷戀的,隻是故居舊人,這就太可笑了。”
“而且,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有誌向的人。難道成為仙宗,就是你人生最終的目標麼?你有沒有仰望過更高一層的仙將級,再高一層的仙帥級,甚至更高層次的仙相級、仙王級、仙皇級的世界?”
“我不管你什麼來曆,以前有什麼故事,我都不問。”李霓凰說道,“可以我可以毫不隱諱地告訴你,我們血隱一族傳說中的大族長,就是仙王級修為,而且以近四千歲的高齡,仍不放棄地衝擊仙皇境!”
陸城心中震撼無以複加。仙皇境,這三個字以往距離他是天高地遠般的遙遠,以致於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都懷疑其不在人間。現在,這血隱一族的朱雀使的嘴裡說出這些詞,竟然如此平常一般!
“換句話來說,整個燕趙仙國,目前都未必存在成就仙王級的修煉之道,彆說仙皇境了,更彆提小小的孤竹國,孤竹國整個王國裡,能找出一名仙將境嗎?與那些宏大的修煉境界相比,什麼故鄉舊親朋友之類的,還有何意義?”李霓凰看來是把陸城真正地當成了孤竹人,因為他也是如此說的。
“我,畢竟有我的事。”晉城費勁地咽了一口唾液。
“強扭的瓜不甜,我亦知道這個道理。”李霓凰看來對這事已有計較,“我可以放你回去做你想做的事。”
“真的?”晉城眼睛一亮。
“可是,你人不在血隱,心必須是血隱一族的,因為你已經宣誓加入了本聖族。”李霓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