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這一句,她也不知道是在罵沈良玉,還是在罵她自己。
“原來是嘗到了唇上的酒。”沈良玉意味深長地看她。
“要再試試麼?”
“試什麼?”江沅皺起眉頭。
“酒。”
不知道為什麼,江沅的目光落到了沈良玉的唇上。
腦子裡瞬時憶起那時的味道。
清冽的氣息和著酒香,極是特彆。
“下流!”她又惱了。
沈良玉倒是平靜。
“我隻說酒,你在想什麼?”
江沅:……
這酒沒法兒喝了。
“拿來!”她伸手去搶酒壺。
沈良玉動作更快,先一步把酒壺掩到身後。
江沅不服氣。
在屋頂簷角,賊怎麼也是占些先機的,加之方才又喝了酒,她正在興頭上,不願意讓沈良玉占了便宜。
心隨意動。
先絆住對方下盤,再上手鎖住他的手臂,一掣一奪。
沈良玉顯然沒料到她的動作有這麼快。
人撲倒了,酒壺順利到手。
“如何?”江沅把人壓製在身下,揚起唇角。
隻是她沒能得意多久。
這種近身纏鬥,身手快自然占儘先機,但力量,也很關鍵。
“不如何。”沈良玉騰身把她反製住。
江沅掙了掙身子。無奈沈良玉把她壓得死死的。
在屋頂上被人製住。
真,奇恥大辱。
月光如薄紗般瀉落,把麵上的緋紅和怒意映得清清楚楚。清麗的眼眸含著星月,宛若銀河。
沒來由的,沈良玉想起了宸和園那晚。
江沅隻覺得手腕驟緊。
混蛋。
是要捏碎她的骨頭嗎
?
“想要就拿去。”江沅鬆開手裡的酒壺,泄氣道。
“我不要酒。”沈良玉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不如我們試些彆的。”
“下流!”
氣血上頭,江沅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勁兒,翻身又把沈良玉壓在身下。
“你喜歡這樣,也行。”沈良玉看著她道。
江沅:……
酒壺沿著傾斜的屋瓦骨碌碌滾下,落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酒後亂性。
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沈良玉!”江沅眼露凶光,死死掣住他的手腕:
“你給我清醒……”
話音戛然而止。
目光所及之處,沈初正朝這邊走來。
方才兩人纏鬥得太過投入,她居然沒有注意到,沈初已然邁步進了擷秀苑。
若是讓沈初看見自己肘頂膝壓,騎跨在沈良玉身上,
大概會沒命吧。
江沅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腦中空白之際,沈良玉一個翻身,把她掩在身後。
沈初走到簷下。
方才離得老遠,他就望見這邊房頂上兩道人影正折騰得起勁。
瞥一眼碎得滿地的酒壺,沈初皺眉又往房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