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路明顯更不好走些。
“她想去就去。”甘弈拍拍袍角上的浮土:“你擔心她做什麼?”
“我們到山頂會合。”話音未落,人跑的隻剩了背影。
“哎——”明欣無奈。
“彆管她了,我們也走吧。”甘弈朝山頂望去:“前麵還有好一段路要走。”
上山的路不止一條,雖是殊途同歸,但行走起來,難易程度卻有天淵之彆。
兩個男子很快發現,這條路不太好走,確切地說,是十分不好走。
路不僅又陡又窄,還總有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嶙峋怪石,把本就蜿蜒曲折的小路阻得更窄些。
兩人不禁有些後悔,本想著這條路上草木少,能避開蛇鼠蟲蟻,誰想到竟會這麼難走。
前後看看,這條路上除了他們兩個,就隻還有個姑娘。那姑娘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腳步慢吞吞的,看上去走的也很吃力。
“老弟方才說的那幅畫,”男子抹了把額角細汗:“怕不是正經來路吧?”
“嗐!”另一人笑道:“老兄何時變得如此迂腐?咱們不過是幫忙牽線搭橋,管它來路做甚?乾咱們這行,隻要貨是真的,銀子亦是真的,銀貨兩訖,那就是正經生意。”
“也是。”男子點點頭:“唉,我啊,是被《穀豐安樂圖》那事兒給搞怕了。”
“這事說來也是奇怪。”另一人彎腰捶兩下腿:“連老兄都看走了眼,他馮侍郎府中,是誰有這麼大能耐,能看出那是個贗品?”
“就是不知道哇。”男子長籲短歎:“算了算了,提起來晦氣。還是說說那幅《扁舟溪行圖》。老弟……可是要做這筆生意?”
“哪能呢!”對方連連擺手:
“這種好事,可遇而不可求。我也隻是偶然聽朋友說起。再者,現在隻說是這畫收在靜安夫人府,都不知道主家有沒有意向脫手。離做成一筆生意,那還差的遠哪。”
身後一聲悶響。
兩人轉過頭去。
原來是後麵那姑娘踩到塊碎石,拳頭大的石塊滾下山發出來的動靜。
“這條路可真是難走啊。”
“誰說不是呢。老兄可要注意腳底下。”
兩人繼續邊走邊聊,隻是已然走了一段路,加上越往山頂路便越陡,所以較之方才,兩人腳步更慢了些。
嗖——
一個水青色身影迅速從兩人身旁閃過,似是一陣風,朝著山頭去了。
“方才那是……”
“我怎麼瞅著,像是之前走在後麵的姑娘。”
“不能吧?”
兩人轉回身去看。
身後的山路上,空空如也。
再往前路上瞅瞅,那道身形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麵麵相覷。
該不會是……遇到狐仙兒了吧?
《扁舟溪行圖》如今在靜安夫人府。隻是,靜安夫人府,又是個什麼地方?
江沅心裡想著這事,加快了腳步。這條路本就人少,沒人擋在她前麵,是以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就到了山頂。
站在山頂上,整個永平山的風景儘收眼底。清風拂過之處,漫山紅浪一波連著一波,紅紅火火,看上去像是個極好的兆頭。
一抹笑意浮上唇角,江沅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日可真是走運得很。
她往山下看一眼。
明欣和甘弈大抵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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