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抽回手臂,挪得離江沅遠了些。
暫時解決掉三千兩銀子那事,江沅心裡高興,借著暖鍋還燙了一壺清酒,跟明欣兩人分著喝了。
吃了暖鍋,喝了酒。
江沅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臉上紅撲撲的。
樓下,幾個姑娘正圍在一起議論著什麼。
有人抬眼看見江沅。
“江公子。”嬌滴滴一聲,姑娘們都圍了上來,左貼右擁把江沅堵得邁不開步。
“江公子臉紅了。”有姑娘吃吃地笑。
“又不是見著你臉紅。讓我瞅瞅。”
說是瞅瞅,手都要捏摸到江沅臉蛋上去:“江公子原來躲在明欣屋裡吃了酒。”
有人拍開她的手,衝江沅嬌笑:“江公子是不是吃醉了?要不,今晚就歇在我屋裡。”
眾人便都笑,少不得編排她一通。
花樓裡的姑娘們自是也有愛美之心。
玉樹臨風,爽朗清舉的翩翩少年,誰能不愛呢?
江沅今日心情好,便也順著姑娘們的話與她們調笑。隻是她實在低估了眾人的熱情,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她這青衫上就蹭了不知幾處水粉胭脂。
她終於招架不住了。
“姑娘們,姑娘們。”江沅拱著手告饒:“世寧街晚上熱鬨,姑娘們何不去走走瞧瞧?”
她常來凝翠閣,知道樓裡姑娘們平日裡若是無事,最喜歡去世寧街上閒逛打發時間。
換作往常,她這麼提上一嘴,定是有姑娘應和。可今日,怎麼一提去逛街,這幫姑娘們都畏畏縮縮不吭氣了呢?
“怎麼今日都轉性子了?”江沅打趣道。
“近些日子,晚上可不敢岀去。”
“可不是。”
“有什麼不敢的?”江沅笑道:“你們幾個平日裡潑辣得不行,怎麼突然扭捏起來了?”
“江公子沒聽說嗎?最近,平津城鬨賊呢!”
“鬨賊?”江沅眨眨眼睛。
“嗯。”一個瘦高條姑娘點頭:
“專偷晚上獨行的女子。偷錢財……還偷人!”
江沅皺起眉頭。
雖然同是做賊,但也分三六九等。
其實大部分人都是為生活所迫,不得已才入了這行。畢竟,誰吃飽了沒事去做賊呢?
是以絕大部分賊也瞧不起那些個對著婦孺老幼下手的“同行”。
偷錢也就罷了,竟然還做起淫邪之事來了。
當真是給祖師爺丟臉。
“既是出了這檔子事,那你們晚上還是莫要出去了。”江沅正色道:
“待府衙把人抓住了再說。”
“還是江公子懂得體貼人。”姑娘們不禁動容。
凝翠閣的那些恩客,不過是來樓裡花錢找樂子,隻當煙花女子是供人發泄的玩物罷了,才不會關心她們的安危。
唯有江公子,知情知意,真的把她們當人看待。
江沅想著安撫她們,便順了這話調笑道:
“你們一個個,嬌花似的漂亮姑娘,我自然要‘體貼’上幾句。免得誰冒冒失失上了街,丟了銀錢尚是小事,可勿要一朵嬌花讓那采花大盜擇了去。”
姑娘們聽了她這話,嬌笑著擁作一團。
“江公子怎知那賊的名號?”
江沅一怔:
“那個采花大盜?”
“對對對。”一個姑娘接過話:
“就是個綽號叫什麼‘花盜’的。”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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