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在這邊住,我來看她!”陳幼筠低下頭說道。
大胡子聽著不對,“怎麼你住州橋大街,你娘住……”
話沒說完,蕭夢飛揮著手,攔住了大胡子未出口的話。
陳幼筠輕輕一笑,說道:“我娘嫁人啦!”
大胡子恍然大悟,和蕭夢飛對視一眼。
“你彆傷心!”大胡子撓著頭,趕忙著補著說道。
陳幼筠燦然一笑,明媚無比,“這是好事!我不傷心!”
蕭夢飛心中一動,覺得那笑容雖然十分燦爛,卻又無比淒涼。
大胡子見自己戳人痛腳,趕忙轉移話題:“我說小娘子,大中午的,你一個人在這湖邊乾嘛呢?我們少爺遠遠的看著,還以為你要尋短見呢!”
陳幼筠心裡一驚,自己剛剛站在湖邊的時候,心裡其實有一了百了的想法,娘嫁人有自己的新家了,自己再也沒有家了,這世間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蕭夢飛看了大胡子一眼,說道:“不會說話,就把你的嘴巴閉上!”
大胡子趕忙閉上嘴巴,示意自己不再開口。
陳幼筠澀然一笑,毫不避諱的說道:“剛剛是有那個打算!”
話一出口,大胡子慘叫一聲:“什麼?”
蕭夢飛也扭頭看著陳幼筠,麵上很不好看。
“現在不會了!”陳幼筠接著說道。
“小娘子,你說話不要大喘氣好不好!”大胡子哭笑不得。
陳幼筠看著眼前的主仆二人,問道:“你們怎麼來了京都?”
大胡子咧嘴一笑,示意著蕭夢飛,“少爺來考武舉人!”
“武舉人?”陳幼筠好奇的問道。
大胡子點了點頭。
武舉考試文武並重。
本朝武舉一改前朝武舉隻重武藝的做法,既考武藝,又考策論。
武藝以考弓馬為主,弓馬分為兩場,先“步射”,後“馬射”,由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具體承辦。
弓馬合格,則參加文章考試,先考策問,後考《武經七書》。
武舉跟科舉一樣,也要先經過地方,由各路地方官直接考核,弓馬合格即可,再參加兵部主持的兵部試,通過之後,既可進京都參加最後的選拔。
“我們家少爺,自幼弓馬嫻熟,武藝超群,騎射那是不在話下,這次準保能拿個武狀元回來!”大胡子豎著大拇指誇讚道。
“劉叔,休得胡言!”蕭夢飛見大胡子說的越發離譜,黑了臉,趕忙打斷道。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陳家小娘子也不是外人嘛!這有什麼的!”大胡子趕忙住口。
陳幼筠看著蕭夢飛,感覺他整個人都閃閃發光、高大威猛起來,難怪之前在斷崖嶺能在山匪手中救下她們三人,原來從小就練武。
蕭夢飛扭頭看見陳幼筠的臉色,頓時好笑起來,難道在她眼裡仿佛自己是什麼神仙人物不成?
“你彆聽劉叔胡說!”蕭夢飛拿拳抵住唇,咳嗽一聲,“他一貫愛誇大其詞!”
“這個真沒有,少爺您不說身經百戰吧,數十戰也還是有的,怎麼就妄自菲薄呢!這一個小小的武狀元還不是五個指頭捏螺螄,十拿九穩!”大胡子劉叔探頭過來反駁道。
“劉叔!”蕭夢飛無奈的說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京都是臥虎藏龍之地,不知道有多少英才參加武舉,你可不要再信口胡說!況且,京都形勢複雜,小心說話!”
“是!”大胡子劉叔正色答應道。
陳幼筠看著蕭夢飛問道:“你們才來京都嘛?”
蕭夢飛點了點頭。
陳幼筠笑看著蕭夢飛說道:“祝你馬到成功!一戰奪魁!”
蕭夢飛笑了,說道:“借你吉言!”
陳幼筠上前一步,看著蕭夢飛的眼睛,輕聲說道:“多謝你!一直救我!”
蕭夢飛搖了搖頭,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不是很正常嘛!何需言謝!”
陳幼筠忍不住笑了,說道:“你說的對!”
大胡子走了過來,說道:“少爺,時間差不多了!”
蕭夢飛點了點頭,看著陳幼筠笑著說道:“我要走了,希望下次見麵,我們倆不會再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