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幼筠看著梁胤,笑嘻嘻的說道:“自然是謝你!你不知道,大家都可感激你呢!我每次走在街上,聽到大家都稱讚你,我心裡可高興了!”
“你辛苦守城,我和大家一樣!十分感謝你!”
梁胤白了陳幼筠一眼,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你跟著瞎起什麼哄?”
“再說了,我做的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還小,喝什麼酒?”說完,梁胤將陳幼筠手中的酒杯拿了下了,又將茶杯放在陳幼筠麵前:“喝茶!”
“好吧!我不說了!吃菜吃菜!”陳幼筠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酒杯,隻得端起茶杯,自己本來也沒有多愛喝酒,隻是之前總看梁延文想方設法的喝,自己也想嘗嘗味道。
“兄長,現在京都沒事了,是不是將伯父伯母還有延文,他們接回來?”
梁胤搖了搖頭,看著陳幼筠說道:“北齊圍城才剛剛過去,現在就讓他們回來,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吧!現在,他們在杭城最安全!”
“怎麼?難道這場戰事還沒有過去?”陳幼筠提著心問道。
“北齊雖然從京都撤走了,但是現在局勢緊張,京都並不安全!”梁胤一麵拿起筷子吃菜,一麵說道。
“咱們的軍隊在河東路與北齊交戰,現在勝負還沒有分!”
“河東路?”
陳幼筠驚的筷子都要拿不住了,“為什麼?北齊不是撤兵了嗎?”
梁胤答道:“北齊撤兵,隻是從京都撤兵,地方上還有北
齊軍在攻打城池!”
陳幼筠麵色蒼白,問道:“咱們南梁不是又賠銀子又割地了嗎?”
“他們的胃口還沒有填飽嗎?也未免太大了!”
梁胤搖了搖頭,凝眉道:“戰火一旦燃起,哪有那麼容易熄滅!更何況北齊狼子野心,哪是割讓土地,給銀子就能滿足的?”
陳幼筠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閉上嘴巴。
眼前原本覺得香甜可口的飯菜,現在瞬間失去了誘惑力。
本來還以為北齊撤兵,京都就又能回到之前的樣子了,誰知梁胤的意思是與北齊的戰事,未必就能順利結束。
陳幼筠舔了舔乾枯的嘴唇,心裡一直砰砰跳的很快。
雖然告誡自己要冷靜,沒什麼好慌的,可是這顆心,就是忍不住受情緒波動影響,而加快速度跳動。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陳幼筠隻得認命,已經發生了的事,再沮喪也無用。
陳幼筠沉下心來,看著梁胤問道:“那要不要寫一封信,給伯伯伯母他們,讓他們在杭城放心?”
“這個自然!”梁胤點點頭,又接著說道:“京都之圍已解,你要不要也去杭城?我可以找鏢局送你回杭城!”
陳幼筠搖搖頭,說道:“不了,你還在京都,我答應了伯母伯伯要照顧好你!我們都走了,你怎麼辦?”
梁胤一笑,“都隨你!你高興就好!不過,我忙起來可能顧不上你,你自己小心!”
陳幼筠連連點頭,“好!”
九月二十一,午後。
天高氣爽,萬裡無雲。
陳幼筠坐在馬車上搖搖晃晃。
撩起馬車窗簾,陳幼筠看著車旁騎馬的梁胤喊道:“兄長,日頭太大了,上車來吧!等太陽下山,你再騎馬吧!”
梁胤扭頭看著陳幼筠笑著說道:“不必了,你安心坐著吧!我騎馬就好!”
陳幼筠隻得放下馬車窗簾。
帶著熱意的風,從半開的車窗吹進來,將車窗簾掀起又落下。
陳幼筠額前的頭發也被風吹散。
陳幼筠一麵拿手壓了壓頭發,一麵拿起扇子扇著風。
“這鬼天氣,都秋日了,還這麼熱!”
陳幼筠的額前有汗沁出來,身上的裡衣也被汗濕。
車廂裡麵悶熱無比,外麵倒是涼爽些,可是太陽太大,曬的慌。
馬車、馬匹走動著,帶起一陣陣的灰塵,所以陳幼筠隻得將車窗戶半開著透氣,否則灰塵都卷入車廂內了。
一麵拿帕子擦著額上、脖子下麵的汗水,陳幼筠一麵扇著風。
車門上掛著竹子編的車簾,啪嗒啪嗒一下一下的磕在車轅上,將陳幼筠的視線吸引了過去,看著車簾隨著馬車走動而上上下下,陳幼筠陷入了回憶中……
二月,自北齊軍撤離之後,梁胤即遭到南梁朝廷主和派的排斥和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