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當年的參與瓜分陳家家產的馮大人,麵如鍋底一般黑,搬了一個小箱子出來,放在桌子上麵,瞅了瞅陳幼筠身側的蕭夢飛,說道:“這是陳家的四分之一家產,官府代為保管的,現今陳娘子已然成年,就此歸還給你!所有東西、連同造的冊子,房契都在裡麵了!”
“隻是當年沒官的那一份,已然進了府庫....”
說完,那馮大人看著蕭夢飛小心翼翼的說道:“蕭將軍,咱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看,是不是高抬貴手,放過咱們?”
“是啊,蕭將軍,咱們都照你說的做了,你可要說話算話!”陳安府、陳安喜也跟著紛紛說道。
陳幼筠看了看擺在眼前的幾樣東西,扯了扯嘴角,不言不語。
族長耆老們看著陳幼筠一言不發的樣子,麵麵相覷。
室內寂靜無比,隻聽見大街上的叫賣聲聲。
族長隻得清了清嗓子,說道:“筠姐兒,當年是安平、安富兩家對你不住,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高抬貴手放過他們吧!”
“快!快!還不給筠姐兒賠不是!”族長拄著拐杖,揮著手,氣喘噓噓的說道。
陳安富、陳安平隻得你拉我扯的站起來,兩人麵皮漲的通紅,瞅了瞅蕭夢飛,躬身給陳幼筠行禮道:“當年都是我們的錯,還請大侄女恕罪!”
“還請大侄女恕罪!”
陳幼筠端起茶杯,低下頭飲茶,隻做不聞。
族長七老太爺見陳幼筠不接招,
隻得看向蕭夢飛。
蕭夢飛抬了抬眉毛,淡淡的說道:“都看著我做什麼?”
陳安富隻得擠出笑臉,乾笑著看著陳幼筠說道:“筠姐兒,你看,咱們東西都還了,是不是…是不是讓蕭將軍,將人放了?”
陳幼筠心下一動,難道是蕭夢飛做了什麼,才叫這些人如同避貓鼠一般?
陳幼筠看著麵前始作俑者的兄弟二人,以及當年的族長、耆老們,冷笑一聲道:“放人?”
“哪有那麼容易!”
“當年,我父親尚未落葬,你們就在靈堂上大打出手!”
“還蓄意挑撥,將我嗣兄打成重傷!”
“落葬七七未過,你們就聯手將我們趕出陳家!”
“這一樁樁,一件件,我都一筆一筆記著呢!”
說到這,陳幼筠將茶杯丟在桌子上麵,茶杯、茶蓋相撞,叮當作響,陳安富、陳安喜麵色一變。
陳安富太陽穴動了動,眼中厲色閃過,舔了添乾裂的嘴唇,望著陳幼筠問道:“田地、銀錢都還你家了,你還要怎樣?”
“就是!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爹爹短命,咱們繼承他的家產,天經地義,官府也認得!”陳安喜一臉的不忿,幫腔道。
陳幼筠眼睛瞪的渾圓,見那兄弟無半分悔改之意,正要發作,蕭夢飛站起身來,兩手搭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在場的眾人頓時一驚,陳安喜、陳安富臉唰的白了,紛紛後退一步。
族長見場麵難看,少不得出來打個圓場,陪著笑臉
說道:“蕭將軍息怒,他們鄉下人見識淺薄,蕭將軍不要與他們一般見識!”
馮大人也跟著說道:“蕭將軍,陳娘子,有什麼要求隻管說出來,咱們一定照辦!”
蕭夢飛手扣著佩劍,輕輕的敲擊著,說道:“那要看我夫人,她的意思了!”
“她說饒,我便饒,她說不饒,那對不住了!”
蕭夢飛的話語一出,雅間內眾人紛紛炸開了鍋,七嘴八舌的說道:“蕭將軍,您之前明明說好了的!”
“就是,蕭將軍,您怎麼說變卦就變卦?”
“蕭將軍,事是他們兄弟二人做下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遷怒與我們?”
“蕭將軍,我當年可沒有趁火打劫,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家兒子吧?”
“蕭將軍,咱們可是按照您的吩咐,家產也還了回來,也來賠禮道歉了,你們要是還不滿意,豈不是在戲耍我們?”
“馮大人、族長、各位耆老,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族長混濁的眼睛看著陳幼筠,問道:“筠姐兒,依你的意思,這事怎麼才能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