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又買驢子又打車輛,是不是不想讓大郎給她們趕車啦?大郎!你最近是不是偷懶不聽姑娘的話了?”閩大娘一臉焦急的問著兒子,擔心兒子的差事不保。
“娘!我什麼時候偷懶了?沒有的事!”
“行啦,都彆瞎猜了,都是些沒影兒的事!睡去吧!”閩大叔說完,背著手朝臥房走去。
等驢子被牽回家,章雲娘和銀杏離得遠遠的看著。
這頭驢子長的像馬,但是比馬小,長臉,雙耳立著,一身褐色的毛發,隻有嘴巴是一圈白色。
“這驢子給它吃什麼東西呀?”銀杏問著。
“我問了閩大叔和陸大叔,它吃草,麥稈、豆餅,豆粕、玉米、麥麩、花生餅或菜籽餅等,這些它都吃!”陳幼筠將驢子栓在空著的豬圈內。
鋪上曬乾的稻草後,陳幼筠拿桶提了乾淨的清水,到在洗刷乾淨的豬槽內。
“筠兒,你…你快回來!離它遠一點!當心它踢著你!”
章雲娘看著女兒離那頭驢那麼近,又害怕驚著驢子,隻能伸著手壓低嗓子喊著女兒。
陳幼筠跟母親擺擺手,示意她沒事。
等驢子喝儘了清水,陳幼筠拿出從油坊買來的榨油剩下的菜籽餅遞到驢子眼前。
驢子探頭用鼻子嗅了嗅,張開口,用舌頭卷了油餅進口,溫熱的舌頭舔過陳幼筠的手指。
驢子幾口嚼完,轉頭又往陳幼筠手上嗅去,陳幼筠知道是還要吃的意思,趕忙又多拿了幾塊,一一喂給驢子。
陳幼筠這是聽了經紀陸大叔說的:“…你天天喂它,它就會認得你,你以後使喚它,它就不會犯倔!”
陸大叔這麼說,是因為驢子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性情溫順的,偶爾有起犯倔來,你拿鞭子抽著它都不動!
要不怎麼會有形容人脾氣不好的叫“倔驢”呢!
自此後,陳幼筠天天來給它添水喂食。
漸漸的,陳幼筠敢伸手去摸摸它的毛發,驢子也不反抗。
到了第二十天,沈師傅拖人帶了口信兒給陳家包子鋪,說是陳幼筠的車輛打製好了。
請擇日來取。
陳幼筠聽了,和章雲娘,銀杏第二日一早,由閩大郎趕著車,牽著驢子,一起到了沈家。
幾人進了院子,跟沈師傅打了聲招呼,就去看打造的新車。
車是木製的,用樺木木料製作,髹以本色油漆,在太陽下泛著油光。
車的車身是由兩根長長的木頭製成的車身骨架,前麵伸出車廂部分的是兩根粗壯的車轅,車轅部分大約兩米長,兩根車轅的距離大約1.5米寬,車轅與後麵車身主架是同一根木頭製成的,兩根車身主架用橫木連接,架在車的輪軸上。
車身上是車廂,弧形頂棚,兩側有廂式木框,護著兩個車輪,駕車的人可以坐在車廂前端。
車輪子是木製的,木製的車輪以軸為中心向四周輻射著經緯木,使整個車輪在經緯木的拉拽下不至於散落解體。車輪外麵包著一圈鐵皮,防止在行駛中遇到堅硬的物體而損傷。
陳幼筠檢查了車,交付了剩下的錢。
沈師傅跟陳幼筠先講解著如何將驢子和車輛連接起來,然後親手做著示範。
“兩根車轅之間有兩根一掌寬的皮帶,驢駕車的時候,要把駕轅的驢趕到兩根車轅之間,在驢背安放一個木製的弧形鞍子,將稍寬一點的皮帶從右側的車轅上扯過來,在鞍上邊的兩根圓形細木下麵穿過,另一端扣在左側的車轅上,兩根車轅就會通過皮帶壓在驢背上,使車輛保持略微傾斜的平衡。”
沈師傅把驢子牽到前麵,把夾棍放在驢子的前肩胛骨凹處,在它脖子下麵用皮套扣緊夾棍,然後將驢子的肚帶扣緊,再把驢子籠頭戴好。
然後沈師傅把右車轅上係的另一根皮帶從驢肚子下邊扯過來,扣在左車轅上,下麵的這根帶子叫肚帶,與上麵的皮帶形成合力,才能讓大車在行駛中操持平衡。
然後沈師傅又把兩根帶繩的夾棍安放在驢的前肩胛骨凹處,在驢脖子下麵用皮帶將兩根棍子扣緊。夾棍的繩子另一端連接在大車車身上,在駕車的時候,保持對大車的拉力。
驢子是需要戴籠頭的,從籠頭上甩出來的韁繩搭到駕車人坐的車廂位置,便於在必要的時候,用韁繩操縱驢子。
大車的車轅木下邊有四根長長的繩子連接在車身上,每兩根繩子連接在一幅胳膊粗細的夾棍上。
安放在驢子的前肩胛骨凹處的夾棍後麵有皮革製成裝有穀草的圓形套墊,主要防止夾棍將驢子的皮膚磨破。
……
一番講解加親手示範之後,陳幼筠傻了眼,誰能想到光是將驢子跟車套好就這麼多講究。
好一會兒,陳幼筠接受了現實,理了理衣裳,上前去,一邊想著沈師傅講解的步驟,一邊上手套車。
章雲娘和銀杏兩人挽起衣袖上前要幫忙。
陳幼筠製止了:“娘,銀杏,你們不要過來!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