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誇誇,你一個人在家裡,能把家裡照顧的這麼好,難道不厲害嗎?一定要誇!”景言彎腰湊近,換了一邊捏丫兒的臉蛋,“在我這裡,做得好就會被誇,我們丫兒這麼厲害,該誇!”
丫兒笑了,臉頰微微泛紅。
在小丫頭不好意思的視線裡,景言拎著藥包走了。
黑心在丫兒腳邊轉了一圈,嘴裡還叼著一隻小兔子,丫兒低頭看過去的時候,它就把小兔子放在了她的腳邊,蹭了蹭她的褲腳。
賀冬失蹤的消息在村裡傳開了,隻是大家忙著打掃家裡,都沒有人有時間過來慰問慰問。
芸娘萎靡了幾日後,終於恢複了一些,隻是身體依舊虛弱,賀老三讓她好好休息,自己在家裡料理家務,跟丫兒一起做飯。
要說為什麼不是景言做呢?
隻是景言這兩日都不在家裡。
她又去了一趟書院,問清楚了山長那時候的洪水走向後,自己沿著那個方向,尋了幾日。
起初尋得近的時候,她還能每天早上出門,晚上回來。
可隨著越找越遠,她漸漸的兩日,三日才回一趟家。
一個月後,洪水過後的栗山村終於漸漸恢複成受災前的模樣,除了被毀壞的莊稼沒辦法恢複之外。
周梅一連來了家裡幾日,都沒能等到景言回來,她想問問景言做生意的事情,可一直等不到她。
景言外出尋找賀冬,起初的時候,家裡人都默認了,可景言距離上次回來已經十日有餘,家裡人不免擔心。
芸娘更是焦慮。
她不想在沒了賀冬之後,又沒了景言。
這樣的話,她真的會瘋的。
可誰都不知道景言在哪裡,又該往哪裡去找景言。
而此刻的景言,在從隔壁州府回來的路上。
幾日沒好好洗漱,她現在看上去有些邋遢。
出來的那日,他去馬行租了一匹馬,出來發的這段時間,都騎著這匹馬。
她走的這條路人少,前進的速度就很快。
半日過去,她在一條小溪邊停下。
洗了把臉,又把馬放在自己的下遊讓馬喝水。
景言坐在河邊,微微出神。
賀冬的失蹤,她雖然是家裡看上去最冷靜的人。
可是誰都不知道,景言總是會想起那一日,賀冬去書院前跟她說的話。
她記得她拒絕了給他一個機會。
他那時候,是帶著失望離開的家裡。
雖然知道這樣想是鑽牛角尖的,可景言總想跟賀冬再說一些話,她或許會試著接納他,將他往自己的心裡放。
或許這樣,他們的這個家才會圓滿,圓滿了,就不會有不幸了吧。
景言有些鑽牛角尖,也靜不下心來。
在外麵這麼久,她往山長說的那個方向找到了洪水經過的終點,始終沒有找到她想找的人。
她向她所有遇到的人描述賀冬的長相和特征,可每個人都對著她搖頭。
賀冬……
景言默默地出神。
忽的,她的身後傳來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敏銳的扭頭看去,一個人頭朝她趴在了地上,在她看過去的那幾秒裡麵,那個人一動未動。
景言盯著那人看了幾秒,隨後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除了這個人之外,她沒有聽到周圍還有其他的聲音。
她走過去,將趴在的地上那人翻過來。
這人沒想到看著不是很壯,可摸在手裡的觸感倒是挺有料的。
這人轉過來的時候,景言看清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