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
景言忽然想起來,之前自己給於淙的發小包過一次鹵肉,那個時候,去的就是張員外家。
隻不過,於淙的發小是張員外的兒子,他們家裡的確是做生意的。
景言的目光在女子的脖子上劃過,“你脖子上的淚痕是怎麼來的?”
“我不願意我爹娘把我賣給老頭做妾,在張家的時候上吊了一次,可是沒成。”
景言在腦海裡回想了一下,發現他對張員外的長相還是有記憶的,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可能因為多年來的養尊處優,身材發福的厲害。
看上去人就像個球一樣,也難怪人家看不上,就那長相,她也看不上。
倒胃口。
“你爹娘為何將你賣了?”
提到這個問題,女子沉默了,她的臉上劃過一抹傷痛。
景言知道了,這是一個悲劇。
剛想讓她不用說了,沒想到,女子開口了,“我爹娘想把我小妹嫁給從小與我定親的那個人,就把我賣了,再跟男方的家裡說,我與人私奔了。”
啊……這……
“你是你爹娘親生的嗎?”
女子搖頭,“不是,我隻是他們撿的,他們當時生不出孩子,正好撿到了我,就把我帶回去養了,帶我回去後,第二年,我娘就懷孕了,這些年來,我在家裡的位置都很尷尬。”
女子說著自己的經曆。
景言聽著,咂吧了一下嘴,抓住了她另一側係著繩子的手腕。
輕而易舉的便將那繩子給弄斷了。
手腕上的束縛感頓時消失,女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腕,發自內心的露出個笑來,“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在張家,沒有人聽她說一句話。也從來沒有人問她是不是自願過來的。
他們強迫她去服侍張員外,可張員外完全可以當她爹了,她實在是接受不了。
丫鬟一直在後麵看著呢,看到景言輕而易舉的就弄斷了繩子,當即就不管不顧的叫了起來,“你乾什麼?”她伸手去撿那垂落在地上的繩子。
想要上前去,再給她重新係上。
景言將她推開,低頭去問女子,“你叫什麼名字?”
“麥秋。”
景言默默在口中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將她往自己的身後塞了塞,“你在我後麵躲著,剩下的交給我。”
景言給周椿一個眼神,周椿上前來,把自己身後的空間空出來。
麥秋望了眼擋在自己麵前的兩個身影,眼眶有些微微發燙。
在經曆過了那麼大的變故後,她原本已經死寂的心,再一次跳動了起來。
景言擋住要衝上來的丫鬟,“我要和你們老爺說幾句話,張員外,我們聊聊吧。”
丫鬟哼了一聲,“你以為你是誰?我們老爺也是你說見就能見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