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眾好漢並姬茗菡、姬茗萏二人都是一身甲胄未除去。倒不是為了防備清軍準備作戰,而是一身大汗,不能貪涼,立刻脫去衣甲,以免得了卸甲風。
大帳外頭眾人還在整理繳獲,裡頭眾好漢也未閒著,正在商討接下來如何動作。
還是吳用先開口說道:“莊主,廣惠兄弟正在審問俘虜,我等還是要知曉城裡如今狀況,才好應對。”
眾人聽了都覺得有理,見廣惠遲遲沒有消息,眾人分成兩撥各去俘虜中提出一人,分頭詢問。吳用也出了大帳,去營中統計繳獲。
趙禎夫妻三人並鮑旭從寨外五個俘虜中提出一人,還不等詢問,這人就吼著趙禎不懂得言語,看其神態,也不是什麼好話。
趙禎二話不說,當著其餘俘虜的麵,讓鮑旭一刀殺了。再提出一人,仍然桀驁不馴,大罵不止,不用趙禎發話,鮑旭又是一刀下去。
再提出一人,這人麵色蒼白,說話猶猶豫豫,話語趙禎還是聽不懂,隻得從大營俘虜中提出一人做翻譯。
趙禎先指著寨外殺死的將佐屍首問道:“這人是誰?”
這人說了一句,翻譯道:“大人,這人名叫剛塔布,朝廷健銳營遊擊。”
趙禎正要接著問,另兩個俘虜,大罵不止。趙禎也不慣著這兩人,一聲令下,鮑旭過去就是一頓拳腳。
一番詢問,趙禎這才弄清楚,大營裡的是綠營軍士,城裡與王倫作戰的是禁旅八旗火器營,都使鳥銃,一牛錄300人,索倫兵50人,再就是趙禎剛剛擊敗的健銳營,總計700人。城裡尚有巡撫徐績綠營千人。趙禎這才大題知曉城裡清軍軍隊營號數目。
城中巷戰已打了三日,雙方兵力多少無人知曉,隻知道清軍內外夾攻,勝利在望。又問了幾人,都是這般說法。
趙禎等人回了帥帳,不一時,晁蓋等好漢也審問完了俘虜,吳用已經看過繳獲,眾人正要說話,廣惠掀開帥帳,走了進來。
見桌上有茶,端起來連喝三碗,說道:“莊主,我在營中傷兵中抓住兩條大魚,一人叫仙鶴林,一人叫音濟圖。我見這二人獨居一帳,想來是個有地位的,讓我使刀拍昏了。”
“戰後審問,起初這兩人還不承認,我找人指認一番,這仙鶴林是臨清把總,駐守新城,見王倫軍勢已頹,因與王倫有一麵之緣,縋城而下,在舊城搜捕王倫,眼見功成,被王倫軍中勇健孟燦救走。”
“音濟圖是禦前帶刀侍衛,在主將舒赫德帳前聽用,也在抓捕王倫時被孟燦所傷。”
“這二人都在營中休養,這才被俘。兩人都是清軍中得力乾將,這才知曉不少王倫軍中事情。”
“先說王倫,這人相貌魁岸,性慷慨,能文善武,臂力過人,又精通醫道。師從白蓮教張繼成,後自立門戶,立清水教。此後,王倫以行醫之便,傳習拳棍,往來壽張、堂邑、陽穀三縣,廣收徒眾,自稱教主。為人治病不受報酬,鄉人均感其惠,以其平生未有子女,願為義兒義女以報德者甚多。”
“這些義兒義女號稱十八人,實際更多,其中最勇猛善戰的總兵楊累、李旺、李世傑、烏三娘四人。楊累每戰,跨白騾,持白蠟乾槍,與直隸軍戰,被圍數重,自辰至酉,不能出,為流矢所中,斬於陣。李旺同行被擒,不知囚於何處。李世傑侍衛王倫左右,須臾不離。飛劍仙烏三娘年二十許,娟媚多姿,而有膂力,工技擊,武藝超群,能使雙刀。更招攬十餘人的走馬賣械女子軍,皆擅馬戰,擅衝鋒陷陣,破關斬敵。”
“王倫軍中第二股勢力是清水教中骨乾,有名號的如拳術高手元帥孟燦、勇先鋒王經隆、黑虎手王維全、刀神楊五、樸刀元帥閻刺虎、先行官李三、軍師梵偉、顏六、劉陶、吳清林等人,如今元帥孟燦負傷,其餘人或死或被擒拿。”
“再有王倫親屬,弟王樸,王均,同曾祖弟兄王柱,起義後封王;侄王有恒、王有成,封總兵;王友德、外甥張百祿,授為執金吾將軍。最厲害的是王王氏,號五聖娘娘,年六十餘,白發盈頭,身高八尺,騎馬揮雙刀。如今這些人也大半被清軍捕獲殺死。”
“莊主,這就是二人交代的王倫軍中情形,如今王倫軍中已是山窮水儘,將領不過三五人,能戰的教民不過二三百人。這兩人還以為我等也是王倫餘黨,勸我等棄暗投明,不要為王倫陪葬。”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
吳用說道:“莊主,聽廣惠兄弟所言,結合其他俘虜所說,城中綠營兵孱弱不敢戰,全靠京營八旗並這一隊春寧帶領的索倫兵,王倫軍中將令多是索倫兵射殺,鳥銃火炮擊殺,需要多多防備。”
“我剛才在營中清點,除了刀槍盔甲,營中繳獲最多的是清弓、鳥銃、三眼銃,再有神威無敵大將軍、劈山炮、威遠將軍炮、佛郎機炮,我已經問過了,京營隻攜帶了便於巷戰的劈山炮、子母炮。這兩種炮射程近,威力小些,算是個好消息。”
趙禎道:“學究,這銃炮威力如何?”
吳用道:“莊主,鳥銃威力極大,能輕而易舉射穿皮夾,鐵甲正麵迎上,也有凹痕。射程與弓弩相差不大,明日交戰,需多多防備。”
趙禎道:“豈不是清軍都擅遠射?學究可有辦法?”
吳用道:“莊主,倒也不必擔心,這銃炮雖然易學,真要論起來,一階盔甲就能完全擋下來。三階的兵種也能傷而不死。戰陣之上,炮不過兩輪,銃不過三輪,兩軍接戰,銃炮也就無用了。若要減少傷亡,惟今之計,破敵之策還在這炮上,重炮都讓我等俘獲,火藥彈丸不缺,隻需讓營中俘獲的綠營兵投誠,我軍遠射能力超過清軍,射程也遠。發炮後,讓欒廷玉、鄧飛二人率騎兵兩麵包抄,步軍持盾,正麵接戰,此戰取勝不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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