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團團坐成一圈,廣惠,焦挺,韓伯龍三人都是長時間在江湖上廝混的,流轉了不少迷霧世界。眾人一邊吃些瓜果消暑,一邊說些各自經曆之事。
廣惠先說一件。
兩年前,自己在一個叫做十裡村的幻世界,夜裡村中牲畜常常丟失,一到夜裡,都緊閉門戶。即便如此,院裡的牲畜第二天仍會減少,村民夜裡不敢出門。保正召集村民,夜裡巡邏。丟失牲畜的現象才好了些,卻不能杜絕。
“灑家去後,保正見灑家有些武藝,又是僧人,將此事委托於我。灑家每日夜裡都在村中埋伏,最後發現竟是一條大蛇,入村中偷食。按理說蛇進食一次,一旬都可以不進食,因此灑家加了小心。跟著那大蛇進入迷霧,在不遠處的一處山穀,灑家遠遠看到,有一人吹笛訓蛇。穿一件肥大、寬鬆無領的過膝長衫,兩側開叉底部敞開,頭上包著頭巾。灑家上前理論,語言不通,非是中土人士。又驅蛇來吃灑家,叫灑家連同大蛇一刀砍死。”
“在這廝身上撿到一本製蛇秘錄,也不知如何到其手中。”
···
焦挺接住話頭道:
“自離了中山府,四處奔波,也進入過許多世界,雖無一處安的身,卻也有兩處時常記掛。”
“這第一處,乃是一處海島,一鎮之地,自稱扶南之國。此地多有鱷魚,大的有二三丈長,四隻腳,常常上岸吞吃人。扶南國王聽聞此時,派人捕捉,放在城門處壕池裡豢養。某居第三日傍晚,忽見二公差推一人入溝。言,縣尊老爺不能斷此人是否有罪,推入池中,讓鱷魚斷定,他是否有罪。若有罪,鱷魚就吃了他,若無罪,嗅一嗅也不會吃他。”
眾人聽罷,都言其乃糊塗縣令。催問後續如何。
焦挺喝了口茶,說道:“那鱷魚不知是餓的久了,還是其人罪大惡極,剛被推入池中,就遭噬咬,撕碎吞吃。二公差回去複命,圍觀的人還不散去,看的津津有味。我問身旁同觀者。確有入池不死的嗎?眾位兄弟猜猜,這老兒如何說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猜了一猜,“那老兒說道,嘿嘿,此外鄉人,與鄉人爭利,乃遭此禍。”我聽了此話,汗毛倒立。我在此處使拳賣藝,不也是與人爭利嗎。當時心裡焦躁,麵上不顯,回轉住處,收拾了行李,連夜投奔他處。
確不想,剛到城門處,身後五七個做公的追來,要拿我去縣令處問話。我見不是頭,撞開把守城門的士卒,往城外跑去,有腳快的來拿我,覷的便宜,被我手起一拳,打入鱷魚池中,複起一腳又踢一人入池,掙開眾人,竄入迷霧。遠遠看到那兩人,也讓鱷魚咬死吞吃。”
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連道痛快。
不覺到了酉時,廚上問是否上席,新來的大廚要做一桌全魚宴,食材都已備好。
趙禎問道:“不是讓他歇息兩天在上工嗎?”
廚娘回到:“李大廚隨唐管事來廚上,正見到我等要收拾剛送到的青魚。見獵心喜,言受莊主收留,無一物獻上,做一桌全魚宴,聊表心意。”
“嗯,取一壇酒,兩匹布,送於李大廚。”
趙禎道:“眾位兄弟,且去廳裡開筵。”
剛坐定,就見廚娘端上一個大盤,半個魚頭滿滿占了。上麵鋪了一層厚厚的辣椒,熱油一淋,芳香撲鼻。
小廝唱菜“頭一道,開胃魚頭。魚頭洗淨,從魚唇正中剖開,魚肉較厚處劃斜刀,辣椒剁碎後與魚頭同蒸。”
趙禎舉箸相勸,趙元禮一旁服侍。魚頭上的肉入口細嫩晶瑩,口感軟糯、鹹鮮微辣。
“二道,爽脆龍孫衣。魚皮洗淨,入熱水汆熟,切細條,涼拌調味。”
“三道,開花黃金甲。魚鱗裹蛋液,沾麵粉,下油鍋炸。”
“四道,唇齒留香,砂鍋焗魚腩···”
“五道,鮮嫩多汁,清湯魚丸···”
“六道,百吃不厭,香炸魚排···”
“七道,齒甘乘肥,黃燜魚塊···”
“八道,醇香四溢,魚羊一鍋鮮···”
“九道,砂裡淘金,五香魚肝···”
“十道,清清白白,魚肚雙脆···”
“十一道,陽春白雪,蟹黃魚腦羹···”
“十二道,熱情似火,香辣魚雜···”
“十三道,百千一口,魚籽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