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徒弟是病嬌!
菘藍因為她那一瞬間的失神有些失落,抬手拿過鎖魂鈴,仔仔細細地看著“我不過得個陰陽鏡這樣初級的法器,就寶貝得像個什麼似的,卻不曾想還能見到神界的神器。”
“喜歡?”崖香一臉地不以為意“送你了。”
“送我?”
“嗯,這鎖魂鈴雖說不上是多不得了的神器,但尋常法器的確不能媲美,你留著也好防身。”
她一向大方,隻要是他想要的的東西她從來沒有吝嗇過,不過這也得益於她不爭強好勝的性格,總不把這些身外之物放在心上。
“你不是說這是一位故人贈的?”
“故人已逝,這些東西留著也沒有意思,倒不如承個人情送給你,到也算全了這東西的價值。”
菘藍站起身,學著神界那些神仙的樣子有模有樣地行了一禮“如此,便謝過上神了。”
“不客氣。”
拿走了這會擾人心神的東西,崖香也就此將之拋到腦後,去了藏書閣,打算尋本法陣的書來瞧瞧,畢竟即使功力精進如她,也不過才練上六道輪回陣的第一重。
藏書閣有著嚴格的分類管理,每一卷都被仔仔細細地按著順序放著,平時沒有得到她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來的。
所以她在這裡一向都待得特彆自在,時常是拿著一袋果乾,在最裡麵的軟榻上一邊看書一邊吃著。
就在她翻閱心法時,聽到左起第五排的地方有細微的聲響,隻不過眨眼之間,她就翻身掠了過去,手裡提著一人的脖子飛到半空,直直將他摔了下去。
隨著傳來的一聲悶哼,落羽捂著腰抬起頭“尊上……”
“誰讓你進來的!”
“我知道尊上愛來此處,特地來掛上我新製的香料。”
落羽顫顫巍巍地舉起手裡的小香爐,雖然被摔得不輕,但還是護著這個香爐無礙,裡麵燃起的香料傳出陣陣香味,的確是尋常不易見的香料。
她這才鬆了警惕慢慢落地,也不管他摔得如何,隻是拿過那個香爐聞了聞“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從前跟著母親學了一些。”
她打開香爐蓋子看了看,見裡麵的製香手法卻是東方大地的法子,而且還有些神界的味道,不由得擰眉看著才從地上爬起來,正在不停咳嗽的人“你母親,是何許人也?”
“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女子罷了。”
崖香勾唇一笑,伸出手指勾了勾他那頭漆黑如墨的長發“為何彆的血族都是金發碧眼,偏你是黑色的?”
“許……許是像母親吧。”
指尖半長的指甲滑過發絲來到他的臉上,不消用力就劃破了那薄若蟬翼的肌膚,見了紅之後指尖也沒有停下來,而是轉到了脖子上。
猛地一伸,她用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舉起離開地麵“本尊覺得你心思太多,或是留不得。”
“尊……尊上,我真的無一句妄言,無一絲逾越之心。”
落羽的臉已經沒了顏色,透明地有些可怕,而他的尖牙和指甲卻一直沒有出現過,就像是被折斷了翅膀的鳥,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為何本尊從未見你露出過血族本該有的樣子?”沒有一絲憐憫和同情,她的手上繼續用力,迫使他已經張大了嘴,不斷地向上地翻著眼睛。
“因為……我……知道……我翻不出……尊上的……手心。”磕磕絆絆地說完一句話後,他的手慢慢地垂了下來。
將他鬆開後,看著他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崖香將手裡的香爐丟在了他的麵前,掀起血紅色的衣角離開“這個答案本尊甚是滿意,以後準你在此灑掃焚香。”
落羽慢慢捂著脖子睜開眼,眼睛裡過了許久之後才有了一點光亮,他虛弱地起身,撿起了地上的香爐護在懷裡,半垂的雙眼蓋住了裡麵的情緒。
忍不住地猛咳了幾下,他拚命地捂住胸口不讓那股血腥之氣翻湧上來,但還是憋不住這副飽經摧殘的身體的反噬,一下就吐了一口鮮血出來,由於沒有力氣起身,隻能硬生生地弄臟了衣角,在雪白的布料上染出一朵妖冶的花。
抹去了嘴角的血漬,他單手抱著香爐撐著地慢慢起身,有些踉蹌地走了出去。
這一切都被角落裡的碧落看在眼裡,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雖是魔族,卻十分欽佩這個女上神,所以即便是見到這樣的場麵,她也不覺得她家上神有什麼錯,隻能怪這個落羽命不好。
但她還是去尋了一些補氣血的藥丸,送去了他的住處,一進門就看見他一邊咳嗽著,一邊繼續鼓搗著那個香爐。
“尊上不喜這些,你又何必這般費力不討好?”
落羽並未抬眼看她,隻是繼續將香爐裡的香料壓製好,隻有一隻蠟燭供給他光亮,所以在這間昏暗又簡陋的殿裡,他顯得格外的瘦弱和淒清。
碧落也不生氣,隻是將藥瓶放在他麵前,站在一旁看著他的動作。
這裡無風,但跳動的火苗還是打亂了難以克製的情緒,白得幾近透明的人有著一雙指節分明的手,向上看去,是一張即便病弱也並不影響美感的臉。
他和碧落見過的所有男子都長得不一樣,深邃的眼眶裡有一雙渾似碧玉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血紅的朱唇,棱角分明的臉龐粘著幾根漆黑的秀發。
在這樣朦朧的燭光裡,碧落看著他專心的臉龐有些動容,忍不住想要抬手為他理一理那散落的頭發。
“你做什麼?”與和崖香說話的語氣不同,他抬起頭來直視著已經接近自己臉邊的手,語氣十分冰冷道。
僵在半空的手立即向下拿起了藥瓶舉了起來“給你送的藥,快吃了。”
“我不需要。”
“你都已經虛弱成這個樣子還在逞強什麼?”碧落將藥瓶塞進了他的手裡“你的活我先替你頂著,你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碧落便提著裙角跑了出去,生怕遲了一步就得到他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