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栽跟頭的就是胤禛。
反正,兩個人真撕破臉,總有一人倒血黴。
早知道這個狂妄的人,會給自己惹來麻煩,當初就不該籠絡他。
蘇櫻後悔的腸子慘綠慘綠的。
但她沒打算和戴鐸談。
那麼聰明的人,不讓他插手朱家莊的事,他就該明白她的態度。是以後不想再來往,各自安好。
這還沒有幾天的功夫呢,自己就主動打破了不來往的決心。
沒辦法,自己在意的人,落到了他手裡。
戴鐸看著麵相溫和,其實心思縝密又狠毒,他處心積慮撒網謀劃的事,他自己不主動收手,鑽進圈套裡的人,彆想跑出去。
前世第一謀士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蘇櫻憂思重重的回到德水客棧。
看到多日不見的八阿哥胤祀,悠閒地坐在大堂裡,端著青花茶盞喝茶。
蘇櫻略略調整了一下情緒後,朝他走過去,笑問“八爺有事嗎?”
“莫差說想出城玩,我就帶他跑了一圈,路過這裡,進來混飯吃。”八阿哥起身笑著應話。
後日便是冬至,外麵滴水成冰。八阿哥仍穿著普通的夾衣。看多了衣著臃仲的人,乍看到這麼個利索的,分外覺得風度翩翩。
“人呢?”蘇櫻四處看。
“去後院了。”
“先上兩碗熱湯麵,一碗放辣油。”蘇櫻吩咐店夥計。坐在八阿哥的對麵後,搓著凍僵的手問,“八爺,您還想要什麼?”
“一碟油炸花生米。”八阿哥也坐了。
蘇櫻雙手抱起暖壺,一邊往他麵前的茶盞裡添熱茶,一邊問“輔國公家的事,您知道了嗎?”
“蘇櫻姐,讓我來。”
八阿哥接了暖壺,低聲道“這是大前天發生的事,看著是件普通的強霸民女案,其實牽連甚廣。您不要過問。”
“強霸民女?什麼強霸民女?誰強霸誰了?”蘇櫻驚訝道“我隻知道是鳳文被關進了牢裡,尚不知原因。正要進城去問。”
“就是鳳文少爺現在的妾室胡氏。”八阿哥解釋道“胡氏入府前有婚約,對方是一個落拓秀才。當時鳳文少爺使了手段,才解的約。”
蘇櫻急聲說“胡氏入府三年多了,鳳文一直待她甚厚。雖是個妾,可鳳文並未娶親,她除了沒正室的名份,跟正室沒什麼兩樣。”
“我也是才聽來的。聽說當年她娘家和那秀才一起鬨過,告到了順天府,鳳文少年給了筆銀子,這事就不了了之。現在對方告的是鳳文少爺強霸民女民子,說鳳文少爺的大公子是那秀才的兒子。”
蘇櫻不能置信“阿海嗎?阿海不是鳳文的兒子?怎麼可能!鳳文對這個兒子寶貝的不得了,抓周時,嫌我送的禮物不夠貴重,硬把我當時戴的手鐲討走,說是給他未來兒媳婦準備的。”
“應該不是。若不然對方也不敢拿來說事。”八阿哥說。
真相來的突然又猛烈。就像在街上正走著走著,附近的堤壩決了口,突然一陣巨浪,排山倒海的拍頭而過。
蘇櫻有點緩不過氣。半天後,咬牙問道“他們是想怎樣?”
“起初是想要把大的小的都要回去,再要一筆賠償。鳳文少爺氣怒之下,打傷了那秀才。現在是秀才要跟鳳文少爺魚死網破,堅決要告到他坐牢。當晚康親王陪輔國公一起去了順天府。李府尹說人證物證俱全,對方不撤案,就沒辦法。”
蘇櫻“”論輩份鳳文管她叫表姑,因為兩家住的近,二人的年齡又沒差多少,小時候常在一起玩。
鳳文性格好,雖然比她大了三歲,卻總是被她欺負。小時候,事事讓著她。
這樣好性格的人,居然親自出手打人,看來是氣極了。
蘇櫻緩了緩氣,極力用平穩的語調問“事隔多年,怎麼又突然提起這事?有人在秀才背後謀劃?”
“是。”
八阿哥臉色陰沉道“現在京城裡的人,都知道輔國公一家仗勢欺人,強霸民女。皇阿瑪最在意老百姓的議論,所以這事沒人再敢出頭了。”
蘇櫻尖聲道“什麼?那就這樣算了?鳳文的女人孩子被人強行要走,他還要坐牢?還有沒有天理國法了?”
“對方用的就是國法。”
八阿哥頓了一下,又說“明眼人都知道鳳文少爺中了對方的圈套,輔國公家真要是栽到這件事上,土地新政的推廣就容易多了。哪個權貴之家明裡暗裡,沒做過些違法的事,都怕下一個被算計的是自己。”
蘇櫻怔怔地看了一會兒八阿哥後,問道“你要是和蘇燕順利成了親。你就是輔國公家的女婿,是鳳文的姑丈,這事你也不打算問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