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凡事無絕對,僅此一點,也隻是嫌疑罷了。還有其二其三,便是動機、時機。”
包拯接口道“此話怎講?”
“這二者其實可以合二為一。”
“殺人總有理由,尤其是如此殘忍屠殺一村之民,有誰會無緣無故,如此大傷天和?祁家村與世無爭,若說尋仇,如此手段,怕是有血海深仇,太過牽強。”
“再者,此次北伐乃是暗中發起,彆說遼人,便是大人在此之前也沒有得到半點風聲吧?”
包拯點頭“不錯。”
“由此看來,此次戰事極為隱秘,再從之後的戰果來看,韓國公所率西路大軍,應是用了奇襲之策,才一鼓連下四州……”
公孫策此時拿出一張地圖指著一處道“大人請看,此處便是祁家村,地處寰、代兩州之間,學生雖不知其中詳細,但若是奇襲,為保風聲不露,此處的祁家村受到牽連,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動機、時機皆已相符,韓國公怕是嫌疑不小。”
他竟憑著隻言片語,三言兩語間,就將事情經過給猜了個七七八八。
包拯與展昭皆是眼露讚歎之色。
包拯道“公孫先生果真妙算,如此說來,此案怕是真與潘相脫不開乾係了。”
公孫策此時微露猶疑“大人,真要接下此案?此案若是真與韓國公有牽扯,怕是不好查啊。隻是韓國公此人,就難以下手,更何況,韓國公之女,可是當朝皇後啊!”
包拯撫須微歎“我又如何不知?隻是,本府若是不查,又如何對得起那祁家村上下數十條人命?如何有顏麵再見那祁二?”
公孫策還想再勸“大人,就是查明了,證實是他所為,那又如何?不說他位高僅重,女兒又貴為當朝皇後,隻憑他家中那一麵丹書鐵券,大人就無法定他的罪啊。”
包拯雙眼微眯“公孫先生不必再說,此案本府必要查明,否則,這天地公理何在?律法嚴明又何存!”
幾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已經沒有半點猶豫。
公孫策隨他多年,早明了他心性,之所以勸阻也不過是略儘人事罷了,話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多說,隻好回道“是。”
……
離開開封府的花愷,並不知開封府中的對話,也不知道,潘美這廝竟然還有個當皇後的女兒。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
出了開封府,花愷在街上還遇到了個小意外,讓他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因為楊六郎催得急,他也就沒有多做停留。
回到天波府中,已經有所謂的宮中使者在等待催促。
花愷一看便知,這是個太監。
原本楊業想讓楊六郎陪著他進宮,楊六郎身為保靈侯,又官居殿前司都指揮,是有資格無詔進宮的,卻被這太監攔下了。
雖然這太監阻攔的理由讓人挑不出理來,但花愷卻能感覺到他有些刻意,不過這時候也不好去計較。
不說皇帝根本沒理由算計他,就算是,他也不懼。
經過一係列繁雜的程序,他才被孤身帶進皇宮中,見到了那位宋真宗,趙恒。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位宋真宗身旁,還有一位身穿鳳袍、頭戴鳳釵,雍容華貴的年輕婦人。
還沒等他有什麼念頭,這位年輕婦人一見他麵,就說了一句聽似讚歎的話“這位就是一人一劍奪萬軍之魄的英雄人物?真是年輕!如此年輕,又如此貌美若處子之人,怎就有這般大本事?”
花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