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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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鄭允浩都高燒不退,在中從醫務室拿了些退燒藥給他,不過監獄的醫務室裡哪會有什麼好藥,在中翻了半天才找到一盒沒有過期的,但看起來也沒什麼藥效。
身上的紅疹有增無減,冷水也鎮不住,在中放棄似的把毛巾扔到一邊,看鄭允浩稀裡糊塗地抓耳撓腮。
“哎……”
不知為何,腦子裡忽然又出現了一個小孩兒頭頂冒煙的樣子,於是忍不住歎了口氣,認命地拾起了毛巾。
重新打回一盆冷水,耐著心地給鄭允浩擦了一遍身子,擦到耳後的時候,在中停住了手,輕輕捏起了鄭允浩的上側耳骨。摸起來已經沒有什麼異樣,可是當在中湊近看的時候,還是發現了一圈不易察覺的細密的針眼,新肉穿插在舊肉中間,深深淺淺的肉色格外乍眼。
他說的是真的……
在中怔怔地看出了神。
忽然,門外響起了集合哨,今天又是例行的勞改日,在中站起了身,看了眼仍在熟睡中的鄭允浩,出了囚室。
時至四月末,天氣正是怡人之時,陽光懶懶地灑在監獄的院場內,竟無端給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平添了一抹遲來的春意。
想著囚室中臥床不起的鄭允浩,在中竟有些隱隱的發笑,沒想到叱吒風雲不可一世的鄭允浩也有那副病怏怏的尊榮,在中忍俊不禁,近日來緊繃的神經也隨之放鬆不少。
忽然在中斂起了笑容,他緊緊盯著前方走來的人,那人意識到了在中的眼神也看了過來,眼神交彙處在中淺淺一笑,隨即錯開各想各的心思。
在中掃了眼隊列,三樓的人基本上都到了,隻差樸有天一個,而二樓也獨獨缺了鄭允浩。
再細想來,似乎從自己入獄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兩個參與勞改,每周的這一天牢房裡都隻剩他們兩個……在中有點兒明白了,怪不得始終抓不到他們之間關係的把柄,原來他們是靠這個時侯會麵的……
在中忽然有種衝入牢房的衝動,但看到遠處投來的告誡的眼神,在中安分了下來。
原來那個人早就發現了……
在周圍的農場清了一下午外加半個晚上的雜草,在中頂著一身臭汗回去了,進屋一看,鄭允浩不在,正納悶忽然聽到門口有聲響。
“你醒了?”在中看著往裡走的鄭允浩。
“恩,去洗了個澡。”鄭允浩甩甩未乾的頭發。
在中眼睛自然地往他的身上瞟,脖子上還是能隱約露出紅疹的痕跡,但看起來顏色淡了很多。
“你幫我塗一下藥吧!磊子給我拿來的。”鄭允浩遞給在中一管藥。
“他從哪兒拿來的?”在中有些疑惑。
“他認識這兒的獄警,托他帶進來的。”鄭允浩把衣服脫下,趴在了床上。
在中把藥打開,無聲地在鄭允浩寬闊的背肌上塗抹了起來。
“喂!你看!”鄭允浩抬起手臂,倏地鬆開手,一條晶亮的項鏈墜了下來,“好看嗎?”
在中看著那個黑了吧唧的吊墜撇撇嘴,“一塊兒破石頭,有什麼好看的!”
鄭允浩猛地扭轉回身,輕輕打了在中的腦袋一下,看樣子是想嗔怪他兩句,不過最後卻隻是微微一笑,“這破石頭,送給你吧……”
在中沒有接過,而是警惕性地說道,“你可彆告訴我這是定情信物!”
“哈……”鄭允浩輕聲笑著坐了起來,“怎麼?不應該嗎?”說完圈住在中,飛快地把項鏈套了上去,讚賞地點點頭,“漂亮。”
在中瞪了他一眼,“神經!”然後摸索著去解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