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司律閣!
因司律閣一眾天亮便就要出發,沉芙隻得通宵給兵士和坐騎準備吃食。
沉芙拿著金鱗小魚喂食著玄恭仙上的坐騎蒼鷺,這鳥挑食得很,喂之前還要去除魚的內臟。好在這好幾百年相處下來,了解了這小蒼鷺的胃口便也不算太難將養,隻不過脾氣很是驕傲,真是什麼人有什麼鳥啊!
沉芙正在心中念叨著,那蒼鷺吃了四五條便就腦袋一歪不吃了……
沉芙隻得將小魚舉得高高的“小鷺,這樣可不行,今日是要有很艱巨的任務的,不吃飽了怎麼給仙上當坐騎呢!”
那蒼鷺左右扭了扭脖子,終是低下了腦袋又吃了幾條,每次都是這樣……還得沉芙連哄帶騙得求著才能多吃些。
待到羲和日神駕著車推行晝夜一際之時,司律閣天兵整裝待發,沉芙還是頭一次看見玄恭仙上身披甲胄的樣子,果然英武非凡,跟平日便裝的俊逸模樣完全不同,怪不得司律閣門口大樹上掛滿了紅繩,想來能被這天宮的眾仙子愛慕是有道理的。
玄恭身披黑石戰袍,頭戴龍鱗武賁,手持法器寒海誅魔劍,飛身躍上了坐騎,動作氣脈連屬,流暢灑脫。
“你,上來。”
沉芙正四處尋著沐尤的戰馬,便就聽見了身後玄恭的聲音,詫異得轉身問道“仙上是在…叫我嗎?”
“本座叫你上來,莫要耽誤了時辰。”
沉芙這才反應過來,想著現下也找不見沐尤的坐騎,連忙順著蒼鷺的爪子往上爬,揪掉了好幾撮絨毛,惹得蒼鷺扭個脖子叼著沉芙的腳甩了上去。
玄恭伸手穩穩接住沉芙,安置在自己身後,皺著眉頭問道“你不會法術?”
“……我…我天資愚鈍,學得慢了些……”
沉芙這樣說都是在給自己找台階,她不是愚鈍,簡直是半分天資都沒有,閒時跟著天兵訓練,還總被自己手裡拿的兵器傷到,傷還未好又跟著學習術法,不知念了什麼了不得的咒語,引得落血成火,差點燒沒了膳房……
後來沐尤也就不再迫她學了,司律閣術法本是用來匡正斬魔,卻讓沉芙學得傷人傷己。
這須彌山遠在西北荒蕪之地,忙了一夜的沉芙靠在玄恭的背上睡著了,雙臂緊環著玄恭腰身,玄恭似是感受到身後重量,拍了拍蒼鷺的長頸,示意它飛得穩些。
當年蒼鷺便就是這樣小心地馱著一朵大芙蓉花飛回了司律閣,那是幾百年前,玄恭領命去往大澤水牢,押送九九八十一隻精怪,待到返途程中路過冰離仙山,蒼鷺架打得太多有些魔怔了,看什麼東西都像是妖精,突然俯衝而下,張著鳥嘴便要吃了躺在花裡嬰孩,幸而玄恭施法控製住了蒼鷺,救下了沉芙。
這幾百年間三界也並不太平,是以玄恭忙碌得連蟠桃宴會都沒空閒參加,惹得為了見他而精心打扮的仙子差點拆了司律閣的大門。如若不是這次任務,玄恭倒也想不起來沉芙,沒想到這丫頭一轉眼長這麼大了。
“仙上,前麵就是須彌山了。”
玄恭轉身想要喚醒沉芙,可見沉芙睡得香甜,手停在半空中沒舍得落下。
“罷了,不過拿你做個分身,睡著醒著倒也沒什麼區彆。”
因對這生靈稀少的地方不甚了解,玄恭不能貿然帶人進入山洞,於是是想用沉芙做一個分身,引出峪淩獸,真身愈近,分身便就愈清晰真實。
玄恭施法將分身落在洞口,沉芙有些轉醒,翻了個身,剛一睜開眼睛便就看到有一在洞口來回踱步的人影。
“那女子……仙上還是讓我去吧,我在溫池裡泡了好些時辰,可香了!”說罷將胳膊湊到了玄恭的眼前,果然是一股……極嗆人的味道…
玄恭輕拂走了眼前的五香爪子,饒有興致得看著沉芙,說道“你放心,那便是你。本座隻用了你的一部分血肉,未傷魂魄”,你可能會虛弱些,就躺在這好生休息吧。
“仙上,洞口好似有東西出來了!是峪淩獸!”
玄恭目光驟然一凜,順了順蒼鷺的背羽叮囑道“你保護好她。”
隨即當風而起,和著砂礫站在蒼鷺的身上,誅魔劍得天地之力而凝結在手,尖鋒所指,寒氣逼人。
“眾將士聽令!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