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司律閣!
玄恭運功將內力發散,讓冰涼的潤下之氣,儘可能舒緩得圍纏在蘭溪的腹部。
“你本性屬火,她的身體自是消受不了這孩子,縱使取凡人女子的血,也隻能維持,隻要孩子生下來,這女子也活不了,為此觸犯天條,峪淩,你真是糊塗。”
峪淩仍是緊緊牽著蘭溪的手,眉目中有無法掩抑的悵然“你不懂,蘭溪是我最愛的女子,不論怎樣,我都要護她平安。”
沉芙不禁問道“可她是人,怎可能歲歲年年得伴著你?”
峪淩搖了搖頭,嘴角伴著深款得微笑“人有輪回,隻要我有心尋到她,自會世世不息……”
……
沉芙雖是無比動容,但仍然不明白此間情意,這樣一世一世得找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儘頭。
“沉芙,你是女子,她交給你了。”
玄恭收了法術,拎著峪淩的脖子出了洞。有了玄恭的法術加持,蘭溪的胎氣也穩了許多,生產很是順利,隻是隨著孩子的第一聲啼哭,蘭溪也要被黑白無常帶走了……
“我說老七,當下這差事真是越來越難做了,這怎麼人死哪的都有……”
“是啊,這須彌山荒蕪至此,竟也有人死在這。”
“算了,趕緊將她帶走,人間還有個村子在祭祀的時候吃了神獸的骨頭,氣的玉帝降下時疫,當地的鬼差都忙得跳腳,咱還得去幫忙呢。”
沉芙就這樣看著這黑白無常旁若無人得抱怨了半天,蘭溪的魂魄還在一旁溫柔的端詳自己的孩子。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了……仙上還在外麵等著我呢!”
黑白無常明顯被沉芙嚇到,忙舉起腳鐐手銬。
“你這女娃竟能看見我們?你是誰?”
沉芙早就聽聞地府的差事很是辛苦,可看大名鼎鼎的黑白無常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倒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我是司律閣的……一個仙童,跟隨仙上來辦事的。”
黑白無常聽聞司律閣的名號,不禁對沉芙有了幾分敬重。
“原是天上的官家,那我倆便就不耽擱了,有緣再會!”
沉芙聽了這話不禁撫了撫額頭,誰想和黑白無常有緣再會……
“妹妹……勞煩你替我跟峪淩傳句話。”
蘭溪想要牽起沉浮的手,卻發現自己已然是魂魄,觸碰不到沉芙。
沉芙向蘭溪的走近了些,回道“姐姐有什麼話,我定當傳到。”
蘭溪垂眸沉吟道“不論我喝了多少碗孟婆湯,隻要能再見到他,定還會與他一見鐘情,叫他定要早早得來尋我……”
洞外,玄恭已然整頓好天兵天將,峪淩則被關在了一個巨大的扇貝籠子裡,此應是北海的法器。沉芙將孩子抱給了峪淩,又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峪淩頓時掩麵痛哭,發出了啼血般的叫喊。
沉芙本還想著再安慰他幾句,可卻被一股力道纏住腰身,直落在了蒼鷺的身上,抬頭隻見蒼鷺的脖子被布條一圈圈得纏住,直挺挺的動彈不得,沉芙不禁指著蒼鷺的脖子大笑。
“仙上你看它,好像是隻鴕鳥!”
玄恭垂眼看見沉芙受傷的手,剛剛包紮過得細絹竟被燒出一個洞,不禁皺著眉頭緊握著沉芙的手腕細細查看起來。
“你這丫頭學得什麼邪門妖法,以後不準再用了。”
“可我……”沉芙想解釋些什麼卻解釋不出來,隻得點了點頭“好吧,反正我也練不會。”
玄恭看了眼沉芙,如同長輩般摸了摸沉芙的腦袋。
“起先將你撿回來,倒也沒指望你長大能如何,不過學些法術保命還是有必要的,以後便就來澄海宮學吧,本座親自教你。”
“仙上親自教我?”
沉芙瞪大了眼睛看著玄恭,若是能得仙上三分真傳都能在天界橫著走了!
玄恭正經得回道“是。”
“那太好了,那我有朝一日定能成一個絕世的女俠,像仙上一般斬妖除魔!”
沉芙高興得跳了起來,引得本就傷了脖子的蒼鷺咳嗽得像隻烏鴉,玄恭忙抓住沉芙的肩膀,怕她一時高興過頭再掉下去。
“行了,蒼鷺受了傷,莫要增加它的負擔。”
沉芙點了點頭,小心地坐在玄恭的身邊,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事,扯著玄恭的衣袍又問道“那仙上以前可是認得那峪淩獸?我見他與仙上很是相熟。”
良久,玄恭沉吟著回道“是啊,幾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