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司律閣!
沉芙趁著沐尤去輪值,舉著她的一雙大錘跑去了正殿,玄恭還像以前那般端坐著翻看案卷,卻更是有羽化翩躚之姿,不愧是條成了上神的小白龍。
“鬼鬼祟祟得在門口做什麼?”
沉芙聽見聲音,左右看了看,這才意識到玄恭是在說自己,連忙蹦跳得跑到了玄恭的案台旁邊。
“仙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玄恭側眼看見了沉芙的兩隻爪子,責道“傷還沒好就跑出來,還嫌不夠重嗎,竟還敢擅動誅魔劍。”
…沉芙被噎得不知道說些什麼,半晌玄恭才回道“本座擊退了鮫人一族,便就回來了。”
“……?”
沉芙有些亂,難道自己麵前那個被凍暈的黑麵人不是仙上?沉芙隻得岔開話題問道“那仙上,蟹兄他……”
“安葬在北海的英雄塚,你可寬心。”
沉芙重重得點了點頭,忽而想起一事又問道“那仙上,我是如何回來的?”
玄恭瞪了眼沉芙,剛要張口,便就聽見門口幽幽的聲音“自然是本殿下給你弄回來的!”
沉芙聞言向門口看過去,隻見四個兵將抬著一張床榻,上麵躺著的竟是三太子……
“您,這是怎麼了……”
哪吒被抬到了玄恭的身側,掙紮著起身道“不僅是你,還有他!我說你們兩個怎麼這麼重,難道是司律閣夥食太好了?在那鮫人的地界本座半分法術都使不出來,隻得將你二人抱一個扛一個弄回了天宮!”
說著哪吒便就齜牙咧嘴得揉著腰,緩緩得又躺了回去。
玄恭看著哪吒這副模樣,嗤笑道“誰讓你不送回北海,非要回天宮。”
哪吒複又起身,麵含不滿“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難道不知道我在海裡頭聲名不好嗎,我怕你爹看你這副模樣還以為是我打的……”
沉芙倒是了然了幾分,自三太子殿下大鬨東海之後,在海裡的聲名的確不大好,雖沒到人人喊打的地步,隻是兵將練習的靶子長得都跟哪吒似的……
哪吒看見了沉芙頭上的蟹鉗簪子,不由讚歎道“芙兒可是得了個好法器。”
“法器?”沉芙伸手將頭上的發簪取了下來,手輕輕一握便就伸成了一杆蟹鉗長槍,差點懟到玄恭的臉上……
“這……”沉芙舉著長槍,連忙從玄恭的麵前移開。
哪吒笑道“海裡的東西它就是不一樣,想當年孫悟空便就在東海搶了根棒子,也是伸縮自如,好用得很。”
沉芙垂眸歎道“可我沒有齊天大聖的本事,也不會用…蟹兄把這個留給我,終是可惜了。”
哪吒忙安慰沉芙道“誰像那猴子似的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自然天賦異稟,不會就學,怕什麼。正巧玄恭找我來便就是商議司律閣招納新的天兵天將一事,你跟著新兵練上一陣子,就算學不會裡子,還學不會麵子嗎?”
“不可。”沉默了許久的玄恭打斷了哪吒的話“她一個女兒家,怎麼跟一群天兵天將習武。不必學了,我自可護她周全。”
哪吒聽玄恭這般說辭,氣的從榻上直跳了起來“你護她周全,就護成這副模樣?”
哪吒又拎起沉芙的爪子說道“玄恭,我知你關照這丫頭,那也不能縱容至此,長這麼大了自保都還不會,你司律閣是什麼地方?天宮是什麼地方?你自然能護她,方法就是將她困在這裡一世嗎?”
玄恭看著沉芙的手臂,仍是沒有說話。
“玄恭,芙兒不能永遠地都在這司律閣裡當個廚娘,我知你心中所慮,從今以後,我不再教她禦火術,她也不必再割傷自己,就跟一般的天兵天將學習乾金術法,也正好不辜負古玉的一番心意,你意下如何。”
在哪吒這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之下,玄恭眉頭皺了半天也隻能默許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