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聖先師!
眾人正在竊笑,皇帝已急不可耐,一把奪過戰報狂喜道“快,讓朕看看,杜預怎麼輸的?朕已想好該如何給杜預羅織罪名,戰前輕慢監軍,違抗聖旨,抗旨不尊之罪,其罪一也。”
範相賊眉鼠眼,唱和道“喪軍辱師,損兵折將,戰敗之罪,其罪二也。”
皇帝哈哈大笑,搖頭晃腦“自矜功伐,誇下海口,一個月內收服失地軍令狀,卻做不到,乃是欺君之罪,其罪三也。”
範相如同秦檜般狡黠、殘忍,眼神幽幽道“手握軍權,擁兵自重,不臣之心,如安祿山再世,謀逆大罪,其罪四也。”
君臣相得,狼狽為奸,對視得意大笑。
群臣“···”
武媚娘“··”
你們君臣狼狽為奸,王八對綠豆,看對眼了?不害死杜預不算完?
皇帝胸有成竹,老神在在。
在洛陽之戰前,鬼穀子曾經傳信與他——無所謂,他會出手。
得到了鬼穀子承諾,皇帝才不擇手段,勒令杜預必須一個月內,打下洛陽和河北。他在驅使杜預去送死。
明裡,有蒙元大軍和鐵木真長子赤術,暗裡,還有謀聖鬼穀子冷箭算計,你杜預憑什麼能贏?能活?
皇帝有十分把握,冷笑道“羅織好杜預四大罪狀,各個都是誅滅三族死罪,隻等這戰報上戰敗消息坐實,朕就馬上下旨。範相你辛苦一趟,前往洛陽前線,做監斬官,臨陣斬殺了杜預。”
“好嘞!”範相義不容辭,
一蹦三尺高,胸脯拍的山響“臣一定將杜預人頭帶回來。”
皇帝笑著打開戰報,看了兩行,念誦道“昨日辰時,杜預帶兵出營,抵達洛陽,與叛軍首領阿史那,真名赤術會戰與城下。”
“蒙元軍多達八萬餘人。我軍隻一萬人。”
“杜預臨陣作討蒙元檄,蒙元國運大墜,黃金帳上金龍墜地,天象異常,洪水地震,凶獸發瘋,反噬其主,蒙元軍陣型大亂··”
皇帝臉色漸漸嚴峻起來,聲音也放輕了許多。
武媚娘一顆芳心卻砰砰直跳,情不自禁豎起耳朵。
“好事啊?”
殿外,太後在玉真公主攙扶下,滿臉春風走了進來。
“母,母後?”
皇帝臉色難看,站了起來“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太後瞥了一眼滿臉嬌羞的玉真公主,意味深長道“哀家本來是不想多事的,奈何有個女兒,聽說杜預戰報來了,就一門心思拉著哀家一定要來聽。”
“哀家被纏地沒法,才來旁聽一下。你繼續念,怎麼不念了?”
皇帝心中一萬頭神獸,踐踏狂奔而過。
原本誌得意滿、春風得意,如今都變成了擔心和怨念——聽起來,杜預完全沒受到鬼穀子圈套的影響啊?
他也忐忑起來——鬼穀子到底有沒有出手?
但母後的命令難違。
他還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誦讀戰報“杜預作討蒙元檄,文成傳天下,蒙元國運大亂,鐵木真昏迷不醒····”
“好!”
玉真
公主情不自禁,讚歎道“母後,孩兒也聽過杜預討蒙元檄,真真是慷慨激昂、氣壯山河、字字珠璣、風雲色變。孩兒給母後背誦聽。”
她輕啟朱唇,滿臉崇拜,背誦起杜預討蒙元檄“彼蒙元者,率獸食人,茹毛飲血,無倫無禮,蠻夷之部落爾····”
“蒙元所欲圖者,天下也,非國家也,蒙古所欲殺者,萬民也,非一姓也。此誠王侯將相、士農工商同仇敵愾,誓死以抗,求存全種之秋也。”
“青天有上,其道大光,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符堅狂妄,敗於淝水,頡利猖獗,獻舞廳堂。”
“東起揚州,西連巴蜀,兵甲成群,行伍相接,鼓聲動而南風起,劍氣衝而北鬥平。萬眾悲歌,氣吞山河。以此敵虜,何愁不催。”
“聖人之雲殺身成仁,舍生取義者,儘在今朝。共之,勉之,勵之!”
“好!”
太後也勃然色變,激動站起,擊節讚歎“這才是讀過大書的人!這才是我大唐好男兒!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杜預這孩子,哀家過去看著很不順眼,但在大是大非麵前,在安史之亂驚濤駭浪中,在收複兩京失地中,他能力挽狂瀾,成就大業,說明哀家過去看走了眼。皇帝!此人有大功與我大唐,必須重重表彰!”
皇帝笑容僵硬,尷尬道“母後所言極是。不過···杜預,此戰應該以身殉國,戰死了。”
“啊?”
玉真公主、武
媚娘齊聲驚呼。
太後麵色不悅,皺起眉頭“你消息確切嗎?杜預真的戰死了?”
皇帝淡淡道“朕,自有確切消息渠道,能100確定——杜預活不過洛陽這一戰。”
氣氛,陰鬱。
玉真公主眼眶美眸中,晶瑩的淚花閃動著,就要奪眶而出,為杜預潸然淚下。
皇帝心驚肉跳,暗自慶幸“多虧杜預死的早,不然他若活著,以玉真對他詩文崇拜,隻怕···還要做我大唐駙馬?哼,他也配?”
他對杜預怎麼看都不順眼,太後玉真對杜預評價越高,皇帝心裡就越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