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水族都抓不住的靈感大王,你杜預要是能抓住,才是啪啪打臉。
龍兒歎了口氣,閉口不言。
奔波兒灞好心勸說:“主人,你彆自取其辱了。這三太子傾儘全力,都困不住靈感大王,你能有什麼辦法?”
杜預聳聳肩:“我本不想管。但這貨兩次三番,要圖謀我未婚妻。這事,我就不能不管了。”
“你···”
敖丙冷笑,不想搭理他。
龍兒美眸一亮:“你,是不是又打算作詩?”
杜預笑了笑:“對啊,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舉手之勞的事。”
江心中,卻傳來了靈感大王的冷笑:“杜預,你休要胡吹大話。我可不是過去的靈感大王,我如今有觀世音菩薩賜予的三昧真水護體,看你窮酸秀才,如何能將我抓出來?”
要說杜預的本事,靈感大王多次領教,但死性不改。
主要是這次靠山太硬!
他是誰?
他是觀世音菩薩觀魚池中養的靈寵啊。
觀世音菩薩臨下界前,可是給他這件三昧真水護體。他杜預再詩成鎮國,又能奈我何?
“我不跟你玩了。我要走了。”
靈感大王囂張獰笑:“杜預,再次相見,就是你的死期。在那之前,我會把你未婚妻有七竅玲瓏心這件事,傳回靈山那邊。佛門不會放過你的。除非你肯雙手捧著這小妞,獻給佛門,哈哈哈···”
他笑聲無比猖狂、囂張。
龍兒+敖丙,兄妹一起施展神通,卻依舊一無所獲,攔截不住這
手握真水之力的靈感大王。
“完了!”
木蘭痛苦閉上眼睛:“功虧一簣。”
她的殺父之仇,也無法報了。
誰能想到,這看似簡單的靈感大王,竟然背景如此驚人、深厚?
“佛門,佛門不是大慈大悲、普度眾生的嗎?為何要豢養這妖王?還偽裝成妖族,潛伏下界,為禍蒼生?”
木蘭攥緊粉拳,滿心不解。
這跟她知道的佛門,完全不同啊。
光是觀音菩薩,她知道的便是在廟宇中高高端坐、寶相莊嚴、慈悲為懷的那個菩薩形象。怎麼也沒法與靈感大王這吞噬生靈、狡詐陰險的妖物,聯係在一起?
但事實俱在,鐵證如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萬萬難以相信。
“難道,就這麼讓他走了?”
誰知,關鍵時刻,杜預輕輕歎息一聲。
“逼我,又在逼我。”
“靈感大王,你為何就不能乖乖入彀?不要逼我作詩呢?”
正要逃遁的靈感大王,一口老血噴出來。
逼你?
我什麼時候逼你了?
明明是你逼我好不好?
等等,這杜預又要作詩了?
他一陣惡寒,本能預感不妙,化作一道真水漩渦,轉身就跑。
誰去堵上杜預這張嘴啊?
敖丙搖頭,連連歎氣道:“杜預,哪怕你作詩,也絕無可能攔住擁有觀音菩薩賜予三昧真水的妖王。這已經是菩薩的法力,比我父王還要強悍許多。你人族沒可能成功···”
杜預凝望著春末夏初晚景,淡淡道:“竹外桃花三兩枝!”
龍兒美眸睜大。
林星河喜悅應和。
木蘭嬌軀一顫。
美!
太美了!
美,就完了。
這一句,意境無限,飛白無邊。
隔著疏落的翠竹望去,幾枝桃花搖曳身姿。桃竹相襯,紅綠掩映,春意格外惹人喜愛。
這就是詩詞的頂級審美。
平素自然,卻韻味無限。
杜預看著江中幾隻野鴨在遊蕩,悠然道:“春江水暖,鴨先知。”
正在水流中潛伏、逃亡的靈感大王,嚇了一大跳。
這話裡有話啊。
轟隆隆。
天象異動。
文淵閣聲音響起:“春江水暖鴨先知,詩成格律鳴州。列聖刊,賜獎勵。”
杜預這詩詞,竟然格律鳴州。
沒有詩詞才氣鳴州,卻首先格律鳴州。
“春江水暖鴨先知”,視覺由遠及近,即從江岸到江麵。江上春水蕩漾,好動的鴨子在江水中嬉戲遊玩。
“鴨知水暖”本來,訴之於感覺和想象,畫麵是難以傳達的,但對於卻通過設身處地的體會,在詩中表達出來。
緣情體物,移情於物,方是格物致知。
鴨下水而知春江暖,可與名言“一葉落而知天下秋”相媲美,具有見微知著、舉一反三的道理,故而詩詞格物鳴州。
格物鳴州,可不是白來的。
舒波瀲灩中,幾隻鳧水嬉戲的鴨子,竟然突然朝一個方向遊去!
“什麼?”
龍兒和敖丙,都震驚了。
他們乃是水族之主,堂堂龍族。
但他們卻沒有感覺,為何這些普通野鴨,竟然朝同一個方向遊去?
“我懂了!”
林星河冰雪聰明,一拍腦門叫道:“三昧真水,或許能完全遮蔽靈感大王的妖氣,哪怕龍族的神通,都無法驅散這真水的力量。但真水畢竟不是普通江水,我聽聞三昧真水重且暖,能在水底形成一股不同方向的暖流。”
“但這種暖流,連水族都無法輕易察覺。”
“可惜,卻瞞不過在這江上天天嬉戲的野鴨。”
“這幾隻才氣驅動的野鴨,便能指示出靈感大王逃亡的方向。”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