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王府!
田洪鳳眉頭緊鎖。
因琅琊王府,連他這學政,也招惹不起。
杜預無奈落下。
王倫逃入王家之後,官印氣息徹底消失。
雖然他使用“不畏浮雲遮望眼”,識破了幕後真凶王倫的身份,但王倫底蘊深厚,逃入王家就徹底消失不見。
門口,早有兩個王家人,皮笑肉不笑過來:“不知田大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我等才好去知會掌家小姐。”
田洪鳳臉黑如鍋底。
他已經知道,是誰在暗算他,偷了他的官印。
王倫。
他前幾日訓斥王倫,王倫估計懷恨在心,買通了學丞方高第,對他下了黑手。
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王家可不是一般人家。
他是太後家!
他田洪鳳不過區區四品官,又沒有抓住實際證據,能貿然闖入王家,進行搜查嗎?
且不說他能否做到這一步,就算田洪鳳鐵了心,與王家拚個魚死網破,王家這麼大,王倫鐵了心要藏官印,他也找不到啊。
田洪鳳氣得渾身發抖,但目光卻漸漸黯淡下去。
他知道,自己這次又將無功而返,铩羽而歸。
“怎麼?”
王家仆役似乎知道田
洪鳳的來意,表麵上客氣,麵具之下卻陰笑連連,拱手道:“田大人,真的不進去?我家可是最尊師重道哦。少爺如果知道,田老師大駕光臨,我等敢不通稟,會賞鞭子的。”
夕陽西下。
田洪鳳看了一眼宏偉如王宮的王家,深吸一口氣,轉頭就走。
他眼中,隻有黯然。
知道是王家作為,王倫陷害自己,又如何?
寒門,就是寒門。
王家這等根基雄厚的士族,哪怕子弟犯了死罪,甚至謀逆,都未必會死。
鐵打的士族,流水的王朝,城頭變幻大王旗,但唯有王家千年巋然屹立不倒。
這就是王家大士族的底氣。
杜預落了下來。
宋佳霖怒道:“老師,你下令吧。我就不信,王家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連學政大印都敢偷,朝廷管不了?還有王法嗎?”
朱誌鑫麵色凝重。
他已經猜到,發生了何事?
很明顯,剛直不阿的田洪鳳,因訓斥王倫,被王倫陷害了。
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人家王倫根本不露麵,就算田洪鳳衝進去,找不到官印,不能人贓俱獲又有何用?
“回去吧。”
田洪鳳冷靜道。
明月當空。
一桌簡單的小菜。
田夫人親自下廚,給杜預整治了一桌。
炒豆腐、炒青菜···
唯一的肉菜,就是炒雞蛋。
田洪鳳清苦如此,杜預和宋佳霖都鼻子酸酸的。
“吃吧。”
田洪鳳風輕雲淡,一揮手:“我知道你們大魚大肉慣了,但這次就算老師
的送彆宴。”
“明日一早,我會主動向伍侍郎坦白,任憑朝廷發落。”
田洪鳳笑容中多了一絲苦澀:“以我在朝廷恩師朋友,應該不至於殺頭。但一定會貶為庶人。這頓飯,算是老師跟你們吃的最後一頓。”
“不!”
宋佳霖淚灑當場。
後廚的田夫人,也捂住嘴,卻不敢放聲。
杜預卻沉吟道:“老師不必如此悲觀。學生認為事情還大有可為。”
“可為?怎麼為?”
田洪鳳苦笑一聲:“伍侍郎跟我關係極一般,就算關係很鐵,這節骨眼上他也不敢袒護我。畢竟發難之人乃是琅琊王家。伍侍郎敢壓下來,他們就敢捅破天。”
杜預笑了笑:“其實,我們既然知道是王倫乾的,就有辦法讓他吐出來。”
“怎麼可能?”
田洪鳳滿臉不信。
田夫人也絕望歎息。
王倫雖然隻是一個秀才,嚴格的說歸學政管。但人家背靠王家這參天大樹,田洪鳳根本奈何不得。
王倫就是鐵了心,始終不把官印還回來,軟硬不吃,田洪鳳根本一籌莫展。
杜預笑了笑:“老師,明天你就這麼乾。”
他拉過田洪鳳,耳語兩句。
田洪鳳難以置信,睜大眼睛:“就,這麼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
杜預不假思索道:“包準能成。”
田洪鳳半信半疑,但杜預說的辦法,實在太簡單了。
田夫人從後廚走出來:“杜預說的,何妨一試?死馬權當活馬醫。”
田洪鳳一咬牙
:“乾了!”
第二天.
府學照常開。
王倫漫不經心,走入府學之中。
若非今天他篤定,田洪鳳必然被伍侍郎拿下,他也不會來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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