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要跳出來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他接過匣子,轉頭交給伍侍郎:“官印在此,請侍郎過目。”
伍侍郎盯著田洪鳳看了半天,冷哼一聲。
“空城計?”
“你方才眼神閃爍,不敢與我對視,分明心虛!”
“這匣子裡,怎麼可能是官印?”
他一把打開了匣子。
一道官氣,衝天而起!
散入雲中,久久不散。
匣子之中,赫然就是···
“滁州學政”,四個金色大字,如假包換的學政官印。
光是這濃鬱如龍、聚而不散的官氣,一望可知,絕對正品。
伍侍郎眼前一黑,心中鬱悶要吐血。
馬德,被耍了。
田洪鳳你逗我?
明明有官印,你給我玩什麼套路?
他沒好氣將官印,還給田洪鳳:“既然有,怎麼不早拿出來?”
田洪鳳嗓子眼裡一顆心,轟然落地。
他顧不上懟伍侍郎,回頭一眼,感激目光與杜預對視。
真的,成功了!
杜預的計策,又成功了。
他居然真的有本事,讓王倫這灰孫子,將偷偷藏起來的官印,乖乖還給了自己?
簡直,神啦。
人群後,一直墊著腳尖、提心吊膽、念著神佛菩薩的田夫人,看到官印回到丈夫手中,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丫鬟急忙扶住夫人。
田夫人喜不自勝:“多虧了杜預!多虧有杜預這好學生啊。”
宋佳霖驚喜,恨不得給杜預當場行大禮。
神。
杜預就是神。
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連王倫吃下去的,都能讓他乖
乖吐出來。
唯有王倫,臉色灰白,氣急敗壞,怒視杜預。
可惡,杜預!
又是你壞我好事。
原本,他已經私下寫信,給伍侍郎,拐彎抹角,提醒他要查田洪鳳的官印,準備一把將田洪鳳拉下馬來。
田洪鳳是杜預唯一的保護傘。
他一倒台,杜預還不是任由王倫拿捏?
可惜。
杜預輕飄飄一招,又讓王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伍侍郎殺人的目光,狠狠瞪過來,顯然認定王倫耍自己。
王倫心塞到不想說話。
田洪鳳殺人的目光,同樣瞪了過來。
王倫腿肚子發軟,隻想轉學。
這下,將田洪鳳徹底得罪了。
在滁州,很難再混下去。
學政要收拾一個秀才,辦法不要太多。
“哈哈哈!多虧有你。”
田洪鳳一臉激動,一把緊緊攥住杜預的手。
田夫人也感動落淚,一個勁抹眼淚。
杜預笑了笑:“雕蟲小技,無足掛齒。”
宋佳霖咬牙切齒道:“老師,可不能輕饒了王倫那王八蛋!”
田洪鳳目光深邃,搖了搖頭:“他已退學了。”
“什麼?”
兩人大吃一驚。
田洪鳳冷笑:“他讓人通知我,說是參加六月院試,提前出發去金陵。”
“借口,純粹借口。”
宋佳霖冷哼道:“現在才五月上旬,離院試還有一個月。此人肯定是做賊心虛,沒臉見人。”
杜預想了想:“老師,我也該提前出發。免得路上出什麼岔子,耽擱行程。”
田洪鳳點點頭:“你考慮周到
。如今天下不太平,路上妖蠻盜賊橫行,應該提前動身。最好幾人結伴而行,白日走官道,不要亂走。”
他絮絮叨叨,叮囑了許多。
杜預心中感動,點了點頭。
他為何要提前這麼久,去金陵?
講真。
杜預收到了林星河寫來的一封信。
信封裡,厚厚的都是林星河抄寫杜預的詩。
雖然沒有一字傾訴衷腸,但杜預能從林星河認真無比的一筆一劃中,感受到濃濃的眷戀和情意。
杜預決定,前往金陵一趟,會一會賈府那位銜玉而生、木石前盟的賈玉。
林星河一女二嫁,這事總要解決。
“我叫杜預,他叫賈玉,大家都是玉。”
“誰真,誰假,自然見分曉。”
杜預目光炯炯。
回到家中,杜預連續數日,閉門不出。
他在總結、歸納、整理自己這幾日創作的原抄。
這幾日,是杜預創造高峰期。
杜預在被人拆散姻緣、棒打鴛鴦、勞燕分飛的悲憤刺激下,一口氣寫出了十來首詩詞。
大部分,詩成鳴數州、三州、四州。
例如【長恨歌】全屬性+4寸,《贈女冠薛濤》+3寸,【雁丘】+3寸,【節婦吟】+3寸,【贈星河】+4寸,【恨彆】+5寸,【錦瑟】+5寸,【池上】+3寸。
最給力的,莫過於鎮國詩【行路難】,全屬性足足+20寸!
都給杜預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