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異臉色瞬間紅到耳根。
宋佳霖:“···”
馮勇、趙明慧、牛賀等紛紛轉過頭去。
他們唯恐自己忍不住,嘔吐出來。
惡心!
杜預,你好歹也是堂堂鎮國秀才,竟然如此惡心手段?
為了利用人家聖母心少年,竟然給裴十四寫歌頌詩?
我呸!
我等臉皮這麼厚,都乾不出,甚至想不到這等厚顏無恥之事。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裴十四也愣住了。
他做夢也想不到,杜預竟然給他寫詩?
“快,射箭!”
樓船上,燕地十八騎怒吼著,射出第二輪。
杜預驚呼起來:“呀,人家好怕怕··”
裴十四一咬牙。
我不想介入,不想蹚渾水,但··
我真的好想聽下去··
這杜預雖然品德有缺,但各個是人才,說話又好聽··
聽聽也無妨。
他一挽劍花,磕飛了數道箭頭。
杜預馬上怒刷一波彩虹屁:“黃河落天走東海,萬裡寫入胸懷間!”
裴十四,眼睛更亮了。
這詩,簡直寫到他心坎上了。
簡直不要太舒服··
聽起來,好悅耳,好動聽,好喜歡哦。
救命,他好會哦。
君之胸懷之闊大,如黃河落天,直入東海,當納入其間矣!
試問天下少年,誰能扛得住這麼一波彩虹屁?
何況,這還不是寂寂無名之輩隨便寫的,而是名滿天下的杜預,鎮國秀才杜案首寫的。
人家可是聖刊霸榜,三分聖刊有其一、更詩成鎮國、贏得皇上金口玉言,親封的鎮國秀才。
這樣的人,竟然寫詩如
此讚美我?
裴十四,突然覺得杜預看起來眉清目秀多了。
之前覺得他很缺德,現在看···
“快射,殺了他!”
燕地十八騎連連怒吼。
裴十四突然覺得他們很吵。
“聒噪!”
他回眸冰寒,怒視一眼。
燕地十八騎,噤若寒蟬,說話聲音都小了很多。
畢竟,眼前這位少年,可是連蛟龍都打得抱頭鼠竄,堪稱人形真龍的超級強者啊。
自己打攪了人家欣賞杜預寫的詩句,他當然不開心。
不開心,就要殺人。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裴十四再聖母,也有逆鱗。
就是愛聽吹捧自己的彩虹屁詩。
最愛聽杜預寫的。
裴十四覺得自己骨頭沒有三兩重,飄飄然,熏熏然欲醉。
裴旻冷哼一聲。
他自然看得出來,杜預這是在有意利用兒子。
自己培養的寶貝兒子,豈能輕易被利用?
他咳嗽一聲:“十四,走!”
裴十四嘴上答應,腳下卻如生了釘子,紋絲不動。
杜預趁機怒捧一波:“身騎白黿不敢度,金高南山買君顧!”
君之浩瀚,即使是河伯也不敢騎白黿冒然橫渡;君之高大,縱是用堆積得高如南山的黃金買君一顧,也是值得的。
裴十四,兩眼都變成了小心心。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杜預也!
什麼是知己?
就是世界上最懂你的人。
伯牙鼓琴,鍾子期聽之。方鼓琴而誌在太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少選之間而誌在流水,鐘子期又曰:“
善哉乎鼓琴!湯湯乎若流水。”
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
而裴十四,已經被杜預感動地不要不要的。
世界上的人,加在一起,也沒有杜預懂他。
這世上,還有誰?能像杜預一樣懂自己?
燕地十八騎,已經開始悄悄後退了。
因他們發現形勢不太對。
裴十四已經兩眼發光,凝視著杜預,活脫脫就是杜預小迷弟啊。
裴旻歎了口氣,手扶額頭。
他這兒子天賦奇高,儘得真傳,但缺點在於——保護太好,溫室花朵,根本沒經過社會毒打、江湖險惡啊。
這不,人家杜預一首詩,已經把他的心俘虜了。
燕地十八騎,見勢不妙,準備溜了。
誰知,杜預卻騷操作不斷。
他不知從哪裡摸到了一隻箭,可能是之前擦著他皮膚過去的。
隻是流了一點點血。
杜預卻臉色蒼白,慘笑道:“燕地十八騎,奇毒無比,見血封喉,可惜我與君一見如故,就要死了。啊···”
他長歎一聲,大叫道:“徘徊六合無相知,飄若浮雲且西去!”
裴十四感動的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
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