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眾人站在鳳凰台上,攬江景與東南,統攬四海於一瞬之間,俯瞰著大江東去、繞城而過、渾厚博大之氣,一時間心曠神怡。
恰同學少年,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站在這古鳳凰台上,一時間神思飛揚,情緒激昂,詩情大發啊。”
伍喬暢快道:“不如,我們大家在此搞個文會,以鳳凰台作詩吧。”
眾人一聽,鬨哄哄。
“好!文會好!”
“相互啟發,激發靈感,保持狀態。”
“就以鳳凰台作詩!”
在大比之前,讀書人總喜歡搞文會。
文會上,總有人文思泉湧,寫出不錯的文章。
眾人哪怕沒寫的,光是聽著,也能受益匪淺。
書山學海,乃是眾多秀才第一次大比,都心中忐忑,頗為緊張。哪怕多聽一聽同行同窗的詩詞,也能放鬆心情、增加積累,萬一那句話有用呢?
“伍喬先來!”
他哼了一聲,瞥了一眼杜預。
雖說兩人一笑泯恩仇,但那是佩服杜預敢挑戰賈府。
詩詞來說,絕對不服氣。
伍喬才氣大動,仰天悠然道:“襄陽古道灞陵橋,詩興與秋高。千古風流人物,一時多少雄豪。霜清玉塞,雲飛隴首,風落江皋。夢到鳳凰台上,山圍故國周遭。”
“好!”
讀書人不分滁州、廬州,都哄堂叫好。
伍喬才情大動,才氣衝天,在鳳凰台上,飄飄欲仙。
不要說周圍,就算鳳凰山一帶,乃至長江上,都可聽
得清清楚楚。
他背後出現他文像雕塑,文氣大漲。
一廬州士子讚歎道:“千古風流人物,一時多少雄豪,簡直寫絕了!伍兄觀古閱今,超然物外,揮灑自如,我等自愧不如。”
牛賀不服氣,上來吟誦道:“聽我一首【折桂令】。想貞元朝士無多,滿目江山,日月如梭。上苑繁華,西湖富貴,總付高歌。麒麟塚衣冠坎坷,鳳凰台人物蹉跎。生待如何,死待如何?紙上清名,萬古難磨。”
這首詩,也達到了接近鳴州。
眾人一聽,也讚歎不已,交口稱讚。
伍喬微微皺眉:“年紀輕輕,怎麼說鬼氣森森?生待如何,死待如何?生生死死的,命不長久啊。”
伍喬不愧詩才敏捷,才高八鬥,眉頭一皺:“我又有了一首。裂石穿雲,玉管宜橫清更潔。霜天沙漠,鷓鴣風裡欲偏斜。鳳凰台上暮雲遮,梅花驚作黃昏雪。人靜也,一聲吹落江樓月。”
才氣,衝天。
詩成,鳴州。
光是這一會功夫,他已經兩次詩成鳴州。
金陵城不少地方都能聽到清清楚楚。
伍喬的天賦,是做詩成功,才氣比彆人長得更高一倍。
所以,這一會功夫,他已經才氣狂漲長數尺。
伍喬這次冶遊得了大進益,才氣大進,心中得意:“今日詩情大發,才氣泉湧,倒是得了兩首好詩。也讓杜預看看我的厲害。”
他眉頭一挑道:“杜預,你是鎮國秀才,大家文會,還不作詩來
奇文共賞?”
杜預搖搖頭,拱手真誠道:“伍喬兄,你才思敏捷、思想淵深,見解高妙,我確有不及。今日文會,當以伍兄為案首。”
伍喬正在春風得意,卻看到一人醉醺醺而來。
竟然是王文昭。
“恩師?”
伍喬跳下鳳凰台,迎了上去。
王文昭推開他,上了鳳凰台。
“爾等在此文會?甚好,甚好。”
“我來填詞一首,為爾等助興。”
他放浪形骸,對酒當歌,很是頹廢道:“【鳳凰台上憶吹簫】!”
“寸寸微雲,絲絲殘照,有無明滅難消。正斷魂魂斷,閃閃搖搖。望望山山水水,人去去,隱隱迢迢。從今後,酸酸楚楚,隻似今宵。”
“問天不應,看小小雙卿,嫋嫋無聊。更見誰誰見,誰痛花嬌?誰望歡歡喜喜,偷素粉,寫寫描描?誰還管,生生世世,夜夜朝朝。”
才氣,衝天!
不愧是兩榜進士,如此景色,作出如此詩詞,令人擊節叫絕。
“好!”
一眾廬州士子,紛紛叫好。
滁州士子也點頭。
杜預不置可否。
很明顯,鳳凰台上憶吹簫是一首情詩,寫的是一個女子癡情,追憶情郎的故事。
長天青碧高遠,你的行蹤誰人知曉?問天天不應,可憐我柔柔弱弱無依無靠。誰知我辛辛苦苦?誰憐我嫩嫩嬌嬌?沒有歡歡喜喜,隻有徹骨的思念無儘無了。我願就此思念下去,哪管它生生世世,夜夜朝朝。
這詩詞很淒美,但王文昭一
個進士寫這個,就有些古怪。
他應是之前與彩鳳來過此地,追憶前塵往事,為情所困,以女子口吻寫下這首詩。
王文昭醉眼朦朧,看向杜預,苦笑道:“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首詩?”
“便是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哈哈哈···”
誰知,王文昭的身邊,一壺酒突然炸裂開來。
那酒壺,是王文昭係在腰間的。
卻憑空驟然炸裂開來。
這一下,猝不及防。
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一團團粉色的獨特酒氣包裹。
黑氣,衝天。
“咳咳····”
“糟糕,逆種文寶!”
“這不是普通煙霧,這是逆種文寶!”
“大家小心,不要呼吸進去。”
“不行,我腿腳發軟····”
王文昭留下的酒壇子,竟然是逆種文人放置的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