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趙構甩鍋、蒙受千古奇冤時,萬萬想不到,還有今日。
文鷹性格執拗、剛直不阿,不懂說話。
他盯著杜預許久,終於深深一拜。
“小友在上,受老夫一拜。”
杜預急忙還禮:“文聖不可如此。我隻是本著讀書人的本心,骨鯁在喉,不吐不快,說了句實話而已。”
文鷹不再多說。
一切儘在不言中。
他一指燭照千古的丹心丹:“我昔日之文宮,儘數向你開放。”
“望你善為利用。”
“小友保重,老夫去也。”
文鷹消失不見。
文淵閣,隨即消失不見。
杜預手托已然達到九品的【丹心丹】,隻見上麵光芒四射,文氣衝天,端詳片刻才將它收入囊中。
今日,他可謂大獲全勝,收獲滿滿。
一直以冤魂老爺爺、附身丹心丹中的大學士文鷹,竟然封聖、上升到文淵閣中。
文淵閣中半聖雖然不少,但也絕對不多。
杜預在文淵閣中,多了一個文半聖,還是並肩作戰、有大恩忘年交那種,對他將來發展絕對有利。
九品文丹丹心丹入手,更是讓杜預期待滿滿。
杜預yy:“娘的,隻是一首【過伶仃洋】,就詩成鎮國,我要是以文鷹名義,寫成【正氣歌】,這老爺子還不直接晉升亞聖?”
“文老頭,不,文半聖你放心吧。我一定要吹爆你!”
“隻要我實力允許,能寫出【正氣歌】那種大殺器,你還有晉升空間。嘿嘿····”
幾家歡喜幾家愁。
杜預和
文鷹是喜不自勝,但南宋朝廷,卻愁雲慘淡啊。
南宋,臨安,金鑾殿。
趙構聖天子臨朝,垂拱而治。
但見祥雲迷鳳閣,瑞氣罩龍樓。珍珠簾卷,黃金殿上現金輿;鳳尾扇開,白玉階前停寶輦。隱隱淨鞭三下響,層層文武兩班齊。
嗯順便提一句,下麵輔佐趙構的四大明相,分明是秦檜、童貫、高俅、賈似道,陣列兩側。
好家夥,這可真是聖君名臣,亡國天團、最強奸佞組合!
秦檜四大奸相在位,好似一曲平調落子《黃粱夢》:一人之下萬人上,文官武將皆如貓。翻手為雲覆手雨,眉毛一動山河搖。擺不完的闊氣,弄不完的權。吃不完的珍饈,花不完的錢。聽不完的頌歌,收不完的禮。享不儘的富貴,過不完的年····
趙構氣定神閒,微笑道:“不知朕派出的大宋秀才,還有白鹿書院士子,在書山中進展如何了?”
秦檜出列,急忙道:“請陛下寬心。劉選文乃人中龍鳳,其他派出秀才,也都是一時之選,加上白鹿書院又有神獸白鹿,還有陛下賜予的朝廷重寶洪鏡,他們必能完成陛下重托,將那魔君石帶回來····”
趙構點頭微笑,眼神中帶著一絲詭異。
文武百官,紛紛讚歎,阿諛奉承。
“陛下聖明!必奏凱歌!”
“若論打仗,那是野蠻粗人之事。我大宋文氣興盛,詩書治國,十國豈有對手?”
“陛下親自謀劃,白鹿書院儘銳出戰,必
高枕無憂!”
可南宋君臣正一片祥和,馬屁如潮,隻可惜文淵閣不慣著···
空中,驟然響起了文淵閣的聲音。
“大唐學子杜預【過伶仃洋】,書山中詩詞鎮國。”
“南宋大學士文鷹,封聖,入文淵閣。”
短短兩句,猶如兩個重重的巴掌,狠狠抽在了南宋明君賢臣們的臉上,打得他們眼冒金星、木雕泥塑。
大殿之上,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趙構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秦檜、童貫、賈似道、高俅,四大“明相”麵麵相覷。
南宋的天,塌了。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趙構豁然而起,不複之前溫文爾雅明君架勢,額頭青筋暴起直指秦檜:“你不是說,一切順利嗎?為何會突然如此?文鷹,文鷹那老匹夫,怎麼會封聖的?”
南宋臣子,一片大亂,人人色變。
誰都知道,這文鷹封聖,對南宋絕對不是好事。
正常說來,一個國家有大學士封聖,飛升文淵閣,乃是天大之喜。
文淵閣中一國聖人越多,該國的影響力越大,各種事務無形中更占便宜。
雖說聖人無親,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但聖人畢竟曾經是人,也畢竟有親人、學生還在故鄉。
隻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傾向性。
但文鷹封聖,卻是南宋君臣最不願看到之事——寧願沒有。
因他們對文鷹的迫害和冤屈,已經達到壞事做儘、無法挽回的程度。以文鷹的形如烈火、睚眥
必報,隻怕他飛升文淵閣後,南宋非但不會占便宜,反而要被文鷹狠狠收拾、報複。
南宋趙構氣急敗壞,四大明相也急的團團轉。
“聖人,莫要過於憂慮,傷了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