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看了堅固的寒山寺,歎了口氣:“這麼說,我必須在天亮之前,滅了你寒山寺,讓金身羅漢沒有落腳之地?”
他微笑道:“按照文淵閣與佛門、道家的約定,海外仙佛不能踏足中原。隻要沒有寺院、道場,金身羅漢也沒理由在越國登陸。我就暫時安全了。”
貫休、法海一愣,對視一眼,隨即捧腹狂笑。
“···見過狂的,每見過你這麼狂的。”
“小賊,你癩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氣!”
歐冶子拎著錢繆、扶桑和尚兩顆人頭,來到杜預身後,觀察了一番寒山寺的鐵桶陣防禦,倒吸一口冷氣,搖頭歎息道:“你打不下來的。就算加上我,雙持神兵寶劍,也毫無希望。”
這絕非歐冶子聳人聽聞。
寒山寺,哪裡像個寺院,根本是一座修建在寒山之上的堅固堡壘。
城牆高聳入雲,巍峨壯觀雄偉,城樓高挑巨大,威嚴懾人,足足七道城牆如同七條巨龍,環抱寒山,昭示著佛門的強盛和野心。
每一道高大宏偉城牆上,城樓聳立,站滿了手持弓箭、戒刀、長棍的帶甲僧兵,哪怕在黑夜之中月光之下,都寒光照鐵衣,凸顯著攝人心魄的威脅。
上萬僧兵,守護寒山寺,七道城牆,牢不可破。
歐冶子怒道:“難怪越國積貧積弱,已然被楚國秘密收為附庸,這越王乾什麼吃的?竟然允許佛門在國都姑蘇城外,修建如此規模的寒山寺?這哪裡是什麼佛
寺?根本是一座國中之國,要塞堡壘。”
他歎息道:“杜預,我們趕快收拾收拾,遠走高飛吧。殺死錢繆,越國不會容我們,佛門更要追殺我們。”
杜預淡淡道:“走,肯定要走。但在走之前,要將貫休、法海殺了!將寒山寺夷為平地!把佛門在越國的老巢連根拔起!”
他笑容宛然,目光柔和,但語氣中卻鏗鏘有力、錚錚鐵骨,仿佛不屈的餓狼,死也要咬下強敵一大塊血肉。
白素貞、小青、薛濤、東施等美人,都情不自禁被杜預豪情壯誌所懾,芳心噗通噗通猛跳。
白素貞、小青最為感慨萬千。
她們回頭看了一眼麵無表情、雙手合十、不停念經的“皆空大師”徐仙,對視搖頭。
人比人,氣死人。
佛門欺負到她姐妹頭上,徐仙隻會出家當和尚。
而杜預呢?
素昧平生的杜預,卻不僅敢於反抗,更豪情壯誌,一路橫掃佛門勢力,從大唐到大宋,再到越國,一路摧城拔寨、摧枯拉朽,將佛門盤踞在東南、聲勢煊赫的座座千年古刹,統統化為灰燼,將佛門蓄養的僧兵、高手殺得屍橫遍地、屁滾尿流,將佛門方丈法海、貫休、扶桑和尚殺得或死或傷,閉門不出。
什麼叫男人?
這才是男人!
“夷為平地?”
歐冶子滑天下之大稽,狂笑起來:“你可真敢說啊?你給我說說,你打算怎麼將寒山寺連根拔起?人家城防這麼堅固,就算你再給我
詩詞加持,我也衝不進去。”
他斂容肅然,一指寒山寺城樓沉聲道:“你看到了?那一排12座巨大高聳的城樓,乃是鐘樓。”
“十二鐘樓,藏有【天下第一鐘】,一共十二口,每一座總重量為超十萬斤,鐘高三丈,鐘底裙邊兩丈,鐫刻銘文《大乘妙法蓮華經》七萬字!”
“每隔一個時辰,便有一座鐘樓響起,便會在夜空中綻放出大乘妙法蓮華經的金色銘文,不僅點亮夜空,讓江南信徒更加篤信佛法,更能護持寒山寺,讓任何妖魔仙術失效,真正佛法護佑、堅不可摧、金城湯池。”
“你現在明白了吧?寒山寺不光金城湯池,城防堅固,更有無敵的天下第一佛鐘加持、護佑。”
“道家、大楚、大宋等國,多次進攻、圍攻寒山寺,都被殺得屍橫遍野、倉皇而逃。”
歐冶子歎息道:“我之所以知道這內情,因我也主持、參與了【天下第一鐘】的鑄造。”
“佛門派出五百羅漢、上萬僧人、十萬信眾,更請越國派來我做主持,聚集五山之鐵精,六合之金英,十二鐘成之日,候天伺地,陰陽同光,百神臨觀,天氣下降,佛陀現世,菩薩讚歌,天女獻花,堪稱神跡。”
“寒山寺由此天下第一鐘,誰能攻破?”
“哈哈哈··”
站在山門鐘樓上貫休,仰天大笑:“歐冶子,你還真是多嘴,我佛門天下第一鐘秘密,竟然也被你捅了出去?也罷,
我本想給杜預一個驚喜。時辰到了,那就···瞧好了。”
他雙手擎天。
隻聽得一聲悠然鐘聲,如雷貫耳,響徹寒山,震撼姑蘇。
“咚,咚,咚····”
此時已辰時,鐘聲響三下。
十二時辰,每一個時辰都會有一座鐘樓響起特有的鐘聲。
隨著鐘聲響徹,一串串鬥大金字,從寒山寺鐘上飛射而出,氣衝牛鬥,直射天際。
《大乘妙法蓮華經》!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耆闍崛山中。與大比丘眾萬二千人俱。皆是阿羅漢,諸漏已儘,無複煩惱,逮得己利,儘諸有結,心得自在。”
“其名曰:阿若憍陳如、摩訶迦葉、優樓頻螺迦葉、伽耶迦葉、那提迦葉、舍利弗、大目犍連、摩訶迦旃延、阿[上少下免]樓馱、劫賓那、憍梵波提、離婆多、畢陵伽婆蹉、薄拘羅、摩訶拘絺羅、難陀、孫陀羅難陀、富樓那彌多羅尼子、須菩提、阿難、羅睺羅,如是眾所知識大阿羅漢等。”
杜預等人驚愕看到夜空中,伴隨著《大乘妙法蓮華經》金字熠熠生輝,出現了一個個金色阿羅漢!
這些阿羅漢凝空而立,或笑或怒,或嗔或喜,或無悲無喜,或智慧沉吟,護持在寒山寺上空,齊刷刷念誦《大乘妙法蓮華經》,不容任何人靠近這佛門聖地。
連越國都城姑蘇城,都全城被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