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敖雙。”
“連陸地都能吞噬,陸沉造海,倒是不能小看。”
“此人,乃是我縱橫吳越海洋的錢家,最為忌憚的勁敵。”
群妖振奮,萬妖呐喊。
“敖雙大太子威武!”
“敖雙無敵!”
“大太子吞了此人!”
“引頸就戮吧,小書生。”
眼看敖雙一點精芒先到,隨即方天畫戟出如龍!
天空烏雲密布,與黑色的海洋連在一起,深沉而無邊,沉重而壓抑,海天之間再無一點亮光。
整個人族世界,仿佛都要被敖雙帶領海妖摧毀!
龍女花容大變,驚呼道:“危險!”
她正要替杜預擋下大哥這致命一擊,杜預卻長聲大笑!
“龍兮龍兮,爾之潛也已千載,豐城故鄉昨失守!”
“宜扣天閽敕牛鬥,下取老蛟心血剖!”
龍啊龍啊,你潛伏在海中,已然千載。可惜我平時殺不得你。
可你竟然利令智昏,到岸上來了?
那就說不得了。
我就要替天行道,扣天閽,敕牛鬥,請來天帝最鋒銳的寶劍,給你來個破腹挖心,下取老蛟心血剖!
敖雙一聽杜預的詩,勃然大怒。
“什麼?你想要取蛟心血剖?”
“你要取我心頭之血?”
“好大膽的小嘴!”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取我心頭之血?”
敖雙一擊方天畫戟,一點流芒,勢不可擋,直取杜預咽喉而來。
但!
他隻感到一股寒天徹骨的寒意,從脊背、骨髓深處油然而來!
幾乎是下意識,敖雙便向一側閃
身而過。
但!
他還是被杜預關鍵時刻翻出的一張底牌,給深深重創!
隻見一道精光貫天,日月鬥耀,星鬥避怒,鬼神悲號、光芒深深刺穿了敖雙的龍心部位,將他幾乎破腹挖心,狠狠重創!
龍血,漫天噴湧。
敖雙痛苦狂叫,低吼連連,心情從高高在上的九霄雲外,一頭墜入冰寒刺骨的地獄。
他一頭紮入海中,卻禁不住渾身噴湧的龍血,已然將海麵染成了大片赤紅色。
“湛盧劍?”
錢繆大驚失色。
法海連連倒退,眼中精芒閃動:“想不到,萬想不到,他竟然連湛盧劍都到手了?難怪他有信心,能斬龍!”
“此子深藏不露,敖雙上當,這虧吃的不小啊。”
連敖丙、龍女都震驚莫名,麵麵相覷。
誰都看得出來,杜預的湛盧劍,絕非凡品。
連東海大太子敖雙,都猝不及防,狠狠吃了大虧!
敖雙可是妖尊級惡龍,實力與他們這些妖王龍,差距絕不是一個檔次的。
一頭妖尊,可以打十個妖王。
敖雙身為龍族大太子,血統純正,又在最擅長的海中戰鬥翻江倒海,威力足足抵得上三頭普通妖尊。
可以這麼說,人族鎮國大學士,前來與敖雙戰鬥都未必能討的便宜。
但如此不可一世、強大逆天、氣焰囂張的敖雙,卻被杜預一劍斬地重傷墜海,心頭滴血。
這前後反差,簡直大的驚人。
“關鍵是··”
敖丙倒吸冷氣:“敖雙龍體比我們強悍數倍,龍
鱗堅固無比,連父皇一擊都不能破防,杜預以湛盧劍竟能輕易破防?將他重創?”
龍女頗為解氣,啐道:“湛盧劍,絕非凡品,雨師灑掃,雷公擊劈,蛟龍捧爐,天帝裝炭,足足三年而成。號稱日精之劍。”
“誰讓他這麼目中無人?狂妄自大?入侵人族,挑起戰爭,活該!”
雖然敖雙是東海大太子,名義上是他們的兄長,但並非一個娘生的。
且敖雙生性冷酷、天性涼薄,完全秉持弱肉強食那一套,又野心勃勃,要做龍族之主,哪怕與東海龍王父子關係都很僵,何況他根本看不起的敖丙、龍女?
簡單說,龍族內部也有紛爭。敖雙重傷,反而讓龍女、敖丙拍手稱快。
敖雙排空而出,渾身龍血依舊瀑布般狂湧狂噴,氣急敗壞道:“湛盧劍!”
“你竟然有湛盧劍?”
杜預一揮湛盧劍,龍血如泉劍身滴落,淡淡道:“這有何意外?你妖龍能興風作浪,帶妖族大舉入侵,我人族就不能用湛盧劍斬龍?”
他瞟了一眼心口深深重創的敖雙,惋惜道:“隻差一寸,就能刺穿你的龍心,將它挖出來。可惜了。”
敖雙麵容扭曲,惡龍震怒!
“你說什麼?”
龍有逆鱗,觸必殺人。
對於驕傲到自負的敖雙而言,哪怕被人傷到一根汗毛,也是奇恥大辱,何況杜預口口聲聲,說要破腹挖龍心?
何況,他方才確實距離死亡,隻差一步之遙。
杜預微微一笑
:“放心吧,我下次一定瞄準點。讓你無痛而終。”
敖雙狂叫道:“你找死!”
他猛然一揮:“還等什麼?上啊!”
追隨他的東海妖族,略一愣住,聲嘶力竭咆哮著、排山倒海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