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高速奔馳中的騎射,還能維持如此高精度和驚人勁力,杜預心中一震。
好在他終於看清楚,來人的穿著。
黑衣、黑甲、黑馬···
從頭到尾、全黑純玄。
這支黑色騎兵,人人重甲,唯有臉上露出兩隻毫無感情的眼睛,在冷酷地盯著自己一舉一動。
杜預將目光驟然鎖定在這支騎兵的頭領身上。
這是一個威武雄壯、麵帶黑甲、通體黑色之人。
此人帶著麵甲,眼睛狹長,眼神淩厲。鼻梁高挺。嘴唇較薄,顯示出他涼薄殘忍的天性。
“此人是?”
兩人對視,杜預心神一寒。
此人隻是眼神目光,便可看出殘酷殘忍、冷血至極。
這些人儘管極力掩飾身份,可杜預卻能敏銳感受,他們是來自強國的正規軍、精銳中的精銳,向自己瘋狂追殺而來。
目標,就是自己一人。
杜預直覺不錯,此人低吼一聲:“殺!”
他竟有萬夫不當之勇!
騎馬奔襲,直奔杜預,長驅直入。
杜預目光一寒,全靠著神駒的速度,才勉強拉開此人距離。
王異正帶著五名家將,向杜預要剿滅的賊人巢穴而來。
她一揮小手:“前麵就是山賊地點,上!”
五名重騎兵,展開隊形,向“山賊”所在地摸了上去。
王異正在自鳴得意:“杜預,這下你連敵人都被我搶了。看你還怎麼施展策略?嗬嗬,這下你要不及格了。”
她遠遠看著,隻見杜預一人一騎,單人匹馬,從山賊巢穴中落
荒而逃。
王異:“···”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揉眼睛。
沒錯,就是杜預。
杜預拖刀撥馬,落荒而逃,似乎還不斷向後看,很是狼狽。
“哈哈哈···”
王異笑噴了,前仰後合,直不起腰來。
“好笑,真好笑。此人被外界吹得神乎其神,什麼斬龍太子、殺詩僧貫休,擊敗大唐揚州水師王導,卻連區區十個蟊賊都對付不了?陰溝翻船?”
看著杜預落荒而逃的樣子,她樂不可支,美眸閃動寒芒。
“這下,我贏定了!”
“一來一去,鮮明對比。你搞不定的山賊,我替你殺了。想必那田洪鳳也無話可說。”
“嘿嘿,我還救你一命,你還要感謝我才是。”
王異吹響了口哨,一聲令下。
五名重騎兵快速展開,形成了一道殺傷力最強的騎兵衝鋒攻勢。
他們沒有殺杜預,而是從兩翼繞開,向杜預身後的密林發動衝擊。
杜預對這支天將雄師,有些愕然,看到騎馬而來的王異,恍然大悟。
王異笑吟吟道:“怎麼樣?搞不定吧?後麵蟊賊很強?沒關係,我幫你殺光他們。”
杜預一臉真誠,連連搖頭:“不不不,你趕快讓自己的人回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隨著我快跑吧。”
“嗬嗬···”
王異根本不信,田洪鳳陳煒早已將滁州周圍形勢,反複偵查了數遍,早已確定根本沒有能形成威脅的妖族、蠻族,不然也不敢放秀才外出來考試。
她淡淡道:“
你打不過的,我未必不行。這些家將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何況我還有詩詞才氣,可附加在他們身上。”
不知為何,她在杜預麵前,總是急於表現,爭強好勝。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王異厲聲斷喝。
她衝天才氣,從背後文宮湧出,向那五名重騎兵卷去。
重騎兵身上,才氣光芒閃耀,麵甲下隻露出一對眼睛,瞬間血紅!
他們的力量、速度大增,更加瘋狂嗜血,簡直要毀滅一切。
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擋在他們麵前,都會被他們撞飛、踐踏、轟殺。
王異淡淡道:“我帥兵之術,並不在你之下。你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
杜預無語道:“可這首詩,是我做到。”
王異惱羞成怒:“那又如何?你想說什麼?”
杜預歎了口氣:“乖,聽我話。趕快召回你的人,如果你不想他們死太快的話。”
“嗬嗬嗬···”
王異冷笑道:“我這五騎兵,在我王家被稱為【打虎將】,哪怕有虎妖出現,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何況對方隻是區區十來個蟊賊?”
杜預:“···”
對如此自信、自負的王異,他再說也是浪費唇舌。
杜預撥馬便走。
打虎將們騎著戰馬急衝向密林。
他們一丈長刀,已極度渴望痛飲蟊賊的鮮血,人都雙目通紅,迫不及待要展開屠戮。
誰知,從密林中衝出的,卻不是他們期待看到的衣冠不整、驚慌失措的“蟊賊”!
而是一小支同樣不凡
的騎兵!
領頭的騎兵首領,殺氣騰騰,威震諸州。
好在打虎將們身經百戰,略一錯愕,便騎著戰馬加速衝殺上來。
他們知道,以目前的高速,根本停不下來。哪怕是自己人也要先衝殺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