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在滁州鄉試中,王陽以優異成績一路逆天開掛,與杜預打得不分勝負,幾乎平分秋色,隻差一點點就壓倒了杜預。
杜預直到最後一局,才逆風大翻盤,完成驚天大逆轉,力壓王陽奪魁。王陽惜敗。
如此優秀的王陽,被士族寄予厚望,瘋狂吹噓為“百年不世出天才”、“士族第一才子”、“未來可期”。
可誰能想到,如此優秀的王陽,竟然是女子之身?
是男扮女裝?
還要加入杜預的女學,成為女學先生?
士族的期望,徹底崩塌了。
王異頂著眾人異樣的眼光,自信、燦爛、陽光、斬釘截鐵道:“各位,對不起。這世界上沒有王陽,隻有王異。”
“我過去一直害怕,宣布我的身份。”
“雖然我對自己才華非常自信,但卻一直深恨自己投錯了胎,錯生女兒身。”
“我對自己充滿了遺憾和憤恨。我為何不是一個男人?”
“家族長輩給了我一個男人的身份,允許我以男子身份讀書,科舉,應試,做官。”
“但!”
“我知道,那是假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來。”
“我反而更加自卑,害怕自己的身份有一天被戳穿,得到的一切都蕩然無存。”
“我心虛,我害怕,我恐懼。”
“但自從崔乾佑偷襲,被杜預救下,我險死還生後,反而大徹大悟,放下了一切包袱和擔子。”
“特彆是聽到杜預建立女學想法,我眼前豁然開朗。”
“我無需為女子之身而自卑,更無需為女子讀書而惶恐。”
“女孩子,也可堂而皇之,出入書堂,光明正大,讀書科舉。”
“這才是我王異的真正夢想。”
“我反反複複確認自己內心,我一定要實現這一夢想。為此,我甘願冒一切風險。”
“有幸能傳授給女孩子們最純粹的周禮周樂,我王異願意傾儘全力。”
王異石破天驚,作出了這一番宣言,退到後麵,神色坦然。
她終於卸下了一切包袱,將自己最真實、最坦率的一麵,當眾坦露,並宣布了自己畢生誌向,反而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鬆弛、輕鬆感。
眾人震驚之餘,也回味過來——論周禮周樂,誰能比得上王異?
王異是從小受家族熏陶、師從名師的。她的周樂甚至能得到古板大儒楊雄的認可,獲得【甲上】。
楊雄或許迂腐,但在禮樂上的造詣和眼光,絕對不差。
這女學的禮樂兩科,師資力量強的變態。
杜預上前:“除了王異,還有好幾位專業樂師。”
小蠻、八麵觀音、四麵觀音,微笑而出。
“胡姬貌如花,當壚笑春風。笑春風,舞羅衣,君今不醉將安歸?”
眾人石化。
蔡文姬教音律,王異教古之周樂,菩薩蠻教舞蹈···
就想問,還有誰?
誰還能與杜預這女學匹敵?
田洪鳳苦笑道:“杜預,你這女學的師資,比我滁州府學還強無數倍。要不,請她們也來教教舉人們?”
300
新舉人,麵麵相覷,紛紛叫道:“對啊。我們願意跟著學禮樂!”
“這麼強的師資,去教三歲學童?我也想學。”
“教練,我想打籃球!”
“我三百個月孩童,現在報名還來得及不?”
杜預不搭理這些心懷不軌之徒,這幫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誰知道他們是想上女先生的課,還是想上女先生?
他淡淡道:“下一科,是射——有請公孫大娘。”
一道劍光,穿堂而出!
劍舞!
隻見一女子,漫天劍舞!
羿射九日,劍器旋轉,火球而下,滿堂旋轉;
驂龍翔舞,翩翩輕舉,騰空飛翔;
雷霆收怒,舞蹈將近,聲勢收斂;
江海凝光,劍舞停止,好象江海浪靜,水光清澈。
公孫大娘!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眾人震驚。
“公孫大娘?就是那個劍舞的公孫···”
“杜解元寫詩讚賞【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就是她!”
“她是我大唐第一女劍客啊!”
“射,就是單挑。誰能單挑打得過這公孫大娘?”
所謂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
在場滁州百姓,看著公孫大娘劍舞固然一劍光寒、熱血沸騰,但內行玉真公主、田洪鳳、林如海等人,眼光奇高,更是大受震撼。
公孫大娘的劍舞,已然至真至善,達大學士實力,不亞於蔡文姬在胡笳上造詣。
杜預咳嗽:“我們傳授【射】科的老師,還不止公孫大娘一位,有請···白娘子。”
滁州眾
人,又愣住了。
白娘子?
“難道,是哪個白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