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兩岸,橫橋之上,鴉雀無聲。
發生了什麼事?
人人目光震驚、不解。
“妙,秒啊!”
曹丕忍不住,一拍大腿,讚道:“這幾句詩描繪了兩頭實力均強大的牛,在爭鬥時相互競爭,互不相讓的情景。其中一頭牛最終落敗並非實力不足,而是因為在戰鬥中沒有竭儘全力。”
曹丕哈哈大笑:“兩肉齊道行,頭上帶凹骨。相遇塊山下,郯起相搪突。二敵不俱剛,一肉臥土窟。非是力不如,盛氣不泄畢!”
“這首詩,沒有提牛,沒有提死,沒有傷亡,七步成詩,可以完美達成公主的要求了吧?”
甘茂長出一口氣,讚歎道:“不愧是建安七子的魏王,哪怕隨便一個隨從,也能出口成章,完美解決這難題。想必公主聽了這首達縣詩,也會讚歎不已吧?”
杜預這首詩,才氣達縣。
曹丕眼神飄過杜預,傲然道:“本王更要指出,這首詩意境比尋常詩詞更高。它不光製止了一場兩牛相爭、必有一死的殊死惡鬥,更讚揚了那頭最後時刻、退避三舍、謙讓的牛,使得牛兒也通人性、靈性,知禮儀懂退讓,才有這等完美結局。”
“這立意,就比其他詩詞更高。”
“隻是即興之作,區區兩牛,橋上相遇、相鬥的詩,竟然能寫出如此意境,本王以為此詩遠超過那些鳴州詩。”
曹丕自鳴得意,誇得出花,仿佛這首詩是他所作一般。
甘茂道:“時候不
早,請魏王過橋。”
曹丕深深看了一眼杜預,騎馬而過。
杜預帶著木蘭跟上,過了橫橋,進入一片樹林,卻被一道肉山攔住。
虎癡,許褚!
許褚手持大刀,一把拎起杜預領子,冷冷道:“爾等何人?假扮使者,混入使團,意欲何為?”
木蘭花容失色。
杜預心說可算來了。
他苦著臉道:“虎癡將軍息怒。老朽接近魏王,絕無惡意。”
許褚冷笑道:“昨夜兩人不歸,我就納悶。想不到你如此大膽,竟敢偷換衣服,混入我團,肯定圖謀不軌。我這就將你斬於馬下!”
他高高舉起大刀!
許褚乃是大漢一等一的猛將,與古之惡來典韋,並稱曹操身邊兩大護衛。
光是殺氣,等閒人都會被嚇尿、癱軟。
杜預歎了口氣:“都說過河拆橋,如今河還沒過,隻是度過公主考核第一關,魏王便要將我這功臣殺了?再遇到難處,隻怕無人能幫啊。”
許褚這一刀正要雷霆萬鈞砍下來,卻隻聽一聲斷喝。
“住手!”
曹丕臉色陰沉,踱步入林,沉聲道:“你究竟何人?尾隨本王,意欲何為?”
杜預沉聲道:“實不相瞞,老朽乃是一商人!姓宋,名佳霖。商人重利,老朽走南闖北,隻販賣貨物求利也。”
宋佳霖:喵喵喵?)
“貨?什麼貨?”
曹丕臉色一凝,神情卻鬆弛下來。
看得出來,杜預這答複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但又在他預料之內。
他並未聽說過
什麼宋佳霖,更不知道杜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年頭,商人雖然富裕,但地位低下。
杜預坦然自若:“老朽要向魏王出售的,非尋常等閒之物,而是···一場潑天的富貴。”
“潑天的富貴?”
曹丕冷笑:“本王乃大漢魏王、堂堂丞相世子,你這老頭,區區一商賈,何有潑天富貴,可出售給本王?”
他正要一揮手,示意許褚一刀將杜預殺了,誰知杜預卻從容微笑道:“所謂潑天富貴,便是弄玉公主的花落誰家!如此大事,如能落在魏王頭上,就問魏王是否潑天大富貴?”
曹丕愣了一下。
他不遠萬裡,跑來此地,自然是要迎娶弄玉,滿足這一最大心願。
要說潑天富貴,弄玉公主肯定是。
杜預這一擊,狠狠打在他的心頭軟肋,讓他狠狠一顫。
但曹丕乃是何等驕傲之人,仰天大笑:“就憑你一個商賈老頭,也配談弄玉公祖,花落誰家?你是秦帝還是公主?你能拍板,還是說上話?”
杜預淡淡道:“老朽不能。既不是秦帝,也不是公主,自然無法做主,將弄玉公主嫁給你。”
曹丕惡狠狠道:“那你如何解釋?若大話虛話,恫嚇本王,弄虛作假,本王定不輕饒。”
杜預表情淡淡:“那魏王,請問方才橫橋之上,弄玉公主出題刁難,是誰挺身而出,為您解圍,度過難關?”
曹丕一愣,不由沉吟起來。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方才確實被杜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