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嘴角微翹。
吐穀王子、中行樂確實知道很多,但很不巧,這年頭消息傳遞慢,他們還不知道一個重要的情報。
杜預讚道:“原來,崔乾佑這麼了不起?”
吐穀王子冷笑道:“你以為會做兩首詩,就能稱天下國士?崔乾佑那種身份高貴、呼風喚雨之人,才是真正的謀國之士!”
杜預點點頭,意味深長:“這麼說,我還是低估他了。”
“哈哈哈···”
中行樂狂笑道:“夏蟲豈可語冰?井蛙豈可語海?瑩火蟲,豈與皓月爭輝?”
杜預笑了笑道:“你們說的,是否這人?”
他笑了笑,從文宮儲存室中拿出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那人頭怒目圓睜,可見死不瞑目,臨死之前還痛苦、驚愕、掙紮、不甘至極。
秦庭震動。
弄玉花榮慘白。
文武百官,人人驚呼。
秦帝目光一閃。
杜預抓起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對吐穀王子、中行樂淡淡道:“你好好睜大眼睛看看,崔乾佑是不是他?”
兩人臉色大變。
他們千算萬算也想不到,杜預的打臉,竟然來的如此凶狠、如此犀利、如此狠辣!
秦國作為聖元第一強國,自有辦法,能確定某些重要人物的身份。畢竟也有鎮國大學士。
秦國大學士甘茂走上來,拿起人頭,仔細辨認一番,又沾了一點血,嘴裡念念有詞。
半晌,對秦帝拱手道:“臣對五姓七望,血脈之學頗有研究。此人絕對是博陵崔家直係血脈,看麵
相和年紀,可斷定為崔乾佑無疑!”
崔乾佑!
竟然真是崔乾佑!
眾人大驚失色。
吐穀王子、中行樂臉色更是氣得慘白。
崔乾佑,竟然死了?
還是死在了這貌不驚人的杜預手中?
他們之前,煞費苦心,將崔乾佑吹得天上少有、地下無雙,就為了堅定大秦看衰大唐、參與安史之亂之心。
誰知,杜預一上來就是一把王炸。
杜預將崔乾佑的人頭,放在秦帝麵前,淡淡道:“中行樂所說的崔乾佑,乃是河北士族暗中投靠安祿山的象征對吧?很好。吐穀王子吹噓,說崔乾佑是比哥舒翰更厲害、更無下限、更無所不用其極的兵法之狐?更好。”
“假定他們說的,都很有道理。”
“可一個事實是,死人無法指揮任何軍隊,更無法參與任何叛亂,更當不來什麼無雙國士。”
弄玉捂住小嘴,美眸灼灼,驚訝道:“杜預,你是如何得到這顆人頭的?”
杜預笑了笑,平靜道:“其實呢,我出使大秦之前,就想到有人會用安史之亂,來挑撥大秦與大唐關係。我找崔乾佑,好說好商量,想要借他人頭一用,以安撫大秦之心。你猜怎麼著?”
弄玉笑得花枝亂顫。
杜預一拍大腿:“崔乾佑這人,講究,爺們,局氣!一聽說有人在挑撥秦唐開戰,二話不說,自刎而死,還囑托我一定要將他人頭送到秦帝麵前,他要親自開口,向秦帝解釋大唐不可能輸,安
祿山贏不了的道理···”
聽著杜預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弄玉和宮人們笑癱了。
吐穀王子、中行樂氣得渾身發抖。
杜預這是消遣他們。
秦帝歎了口氣,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吐穀、中行樂,你們知道的消息,貌似也不太確切?連崔乾佑早死在杜預手中,都一無所知,讓寡人如何信你們的話?”
吐穀、中行樂肺都要氣炸了。
他們還真不知道,杜預在臨行之前,殺死了崔乾佑。
“不,不對。”
中行樂強行挽尊,狠狠瞪杜預一眼:“就算崔乾佑死了,你也休要得意忘形。因安祿山還有大批能征慣戰的手下、名將,可以調動。你們的大唐,依舊擋不住他驕兵悍將!”
杜預懶洋洋道:“比如呢?”
中行樂猙獰道:“比如安慶緒!”
杜預:“啊?”
你聊這個,我就不困了啊。
中行樂急於扳回一城,惡狠狠道:“安慶緒乃是安祿山長子,不光有萬夫不當之勇,更有其父狡詐百出的機智。此子更受命乃父,在大唐腹地十數年,秘密掌握大唐情報網,搜羅天下情報,森羅萬象,無所不知。”
杜預表情平靜,幽幽歎了口氣。
他心中也在奇怪,按說中行樂也是逆種文人首領,情報應該又快又準,怎麼搞成這樣o?貽笑大方?
杜預還真錯怪了中行樂。
逆種文人三大首領中,黃巢、李林甫是主要針對大唐,仇恨集中在大唐身上,而中行樂的仇恨,
主要集中在老東家大漢朝廷身上。何況,大漢比大唐更靠北,與蒙元帝國南院大王完全接壤,乃是蒙元帝國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