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指田洪鳳:“田洪鳳,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忠君直臣。但你卻敢如此誹謗君上?如此不信任朕的能力?”
“朕比那杜預,弱在哪裡?”
“杜預會的,不過是尋章摘句,吟詩弄賦。”
“朕,自幼神童,熟讀聖人之言,滿腹經綸。若非天子,太後不讓朕參加科舉,早就中了狀元!”
年輕皇帝誇誇其談、自矜功伐道:“若非這皇位耽誤,朕在文學上的造詣與才名,絕不遜色杜預。”
“安史之亂的爆發,雖然不是朕的過錯···”
皇帝瞟了一眼太後王姪,冷笑道:“但畢竟是爆發在朕統治之下,史筆如鐵,百年之後,難免有愚蠢之人,將這筆賬記在朕的頭上?朕要成為千古一帝,要直追太宗,豈能讓此事發生?”
“安史之亂,必須終結在朕的手中。史思明,必須死在朕的手上。”
青年皇帝斬釘截鐵,意氣風發。
田洪鳳捂臉:“···”
完了,這下全完了。
大唐,要無了。
滁州戰場上,杜預縱馬、衝了上來,唯一目標——追殺安祿山。
“安祿山,休走!”
“還不給我留下?”
此時,安祿山九個兒子都被杜預射殺。
胡蠻陣型已經大亂,失去方寸,使得軍陣失去控製,沒有了過去的嚴整,但畢竟人多勢眾,人海重重,洶湧而來,十八班兵器、各種武器瘋狂向杜預身上招呼。
刀劍,劃出道道閃電。
弓矢,劃出片片暴雨。
戰馬在嘶鳴,妖蠻在怒吼,在這血肉為泥的殘酷戰場上,激起無數強者的厲聲嘶吼。
換成杜預外任何人,此時都慌了手腳——從未有任何人,能在如此劍林箭雨中活著離開。
這是戰場,殘酷無情的戰場,絕非一人之力能一騎當千的大規模戰場。
而杜預卻安之若素,在萬千軍中,從容不迫,側身坐在馬鞍上,從容調配好弓箭,箭如閃電射出。
安祿山的九個兒子,匈奴單於、突厥首領、蒙古小可汗,各種部落首領,竟然被一擊貫穿、紛紛落馬。
杜預悠然吟誦:“漢家君臣歡宴終,高議雲台論戰功。”
朝廷君臣慶功大宴剛剛結束,就坐在高高雲台上談論戰功。
“天子臨軒賜侯印,將軍佩出明光宮。”
天子親臨軒殿賜給他們以侯爵的印信,讓這些將軍佩上步出了明光宮。
杜預這首詩吟誦完,叛軍早已潰不成軍,漫山遍野逃走。
滁州,沸騰了。
數十萬滿身血汙的滁州軍民,奔走相告,彈冠相慶,喜大普奔。
“贏了,我們贏了。”
“想不到,杜案首真的帶著我們,打贏了這場戰役。”
“嗚嗚,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
“想不到,我等還有活著重見天日的機會。”
“我滁州,取得了安史之亂,大唐首勝啊。”
陳煒、林如海、木蘭、小蠻等不依不饒,分頭帶兵追殺。
叛軍早已士氣崩潰,兵無戰心,猶如一堆無頭蒼蠅亂撞亂飛,滁州軍民杜預才氣騎兵,毫不費力就能抓住、活捉其中不少中堅分子,將他們當場斬殺。
在這場戰役中,杜預等削弱敵人越狠,叛軍損失越大,對下一步幫助就越大。
叛軍傷亡在迅速擴大,不少北狄蠻兵都被生擒、或者擊殺。道路兩旁,屍橫遍地。
叛軍大舉進犯的時候多氣勢洶洶,逃走敗退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杜預卻癱軟在地,根本動彈不得。
他太累了,也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