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眼中煞氣一閃,惡狠狠道:“安祿山,你當真要過河拆橋?鐵了心打算拆夥?”
安祿山是千年狐狸,黃巢也不是省油的燈。
眼看長安東門被攻破,叛軍已然殺入城中,安祿山卻非要拆夥,讓自己繞道從其他城門入城,擺明就是要獨占鼇頭,搶抓時間,率先攻入油水最為豐厚的皇城。
有句俗話:先入關為皇上,後入關者輔保在朝綱——誰先攻入皇城,不光能撈取最大的好處,吃到最肥的大肥肉,更能占據皇城,堂而皇之占據大義的名分,從而發號施令,號令群雄。
安祿山故意排擠、欺負貪狼宮,要獨吞好處。
雖然他不阻礙貪狼宮入城,但卻搶得先機,無形中對貪狼宮利益造成損害。
黃巢眼神寒芒大盛。
安祿山卻有恃無恐,對一旁號稱“豹王”窩闊台、“豺王”察合台兩位蒙元帝國王子笑道:“當然,蒙元帝國可隨本王一起入城。殺他個天翻地覆、搶他個片甲不留。”
窩闊台、察合台,對視一眼,邪笑起來。
他們對大唐長安的富庶風流,也早有耳聞,暗吞口水,覬覦已久。
作為侵略成性、鯨吞天下的蒙元帝國,以劍為犁,戰爭就是耕種、殺人就是產業、掠奪就是生意。
蒙元大可汗鐵木真,派他們千裡迢迢,偃旗息鼓,帶兵潛入大唐,還不是為了今天的痛痛快快掠奪?
如今,長安終於向他們敞開大門?
“好,我們這就入城!”
窩闊台一馬當先,要躍入城門。
察合台,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後。
他們連看都沒看利益受損的黃巢一眼——隻要蒙元帝國的利益得到保障就好,誰管你什麼黃巢?
至於黃巢派到蒙元的逆種文人中行樂?
他不過是我蒙元可汗的一條狗!
一條狗,那有資格決定主人的行蹤?
中行樂張了張嘴,試圖說服窩闊台、察合台,但看到兩位可汗王子都躍馬衝入城中,那急於見血、迫不及待的架勢,估計也不聽他的話,隻能訕訕閉嘴,對黃巢聳聳肩,一臉愛莫能助。
眼看蒙元帝國見利忘義不支持自己,黃巢氣得渾身發抖,但說不出話來。
“可惡,可惡啊。”
“蒙元帝國,就是一群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頭。”
“什麼盟約、禮儀,在他們眼裡一文不值。”
“哼,安祿山也好不到哪裡?也是這般貨色。”
大唐仿佛一個頹然倒下的公牛,而貪狼宮、蒙元和大燕叛逆,仿佛一群豺狼虎豹,如今分肉的時候,各種惡人一擁而上,貪狼宮很不幸被擠出來,隻能繞道去撿一些殘羹渣滓。
安祿山狂笑:“殺,殺!”
他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與澎湃,帶著親衛大軍衝入長安城。
長安城,大劫難逃、徹底遭難。
安史之亂叛軍、蒙元窩闊台、察合台帶著草原北狄蠻族、還有黃巢率領的逆種文人大軍,從不同方向,分彆攻入了長安。
為了爭奪時間,第一個衝入皇宮,他們在長安大街上肆無忌憚衝擊、殺人。
凡是擋在他們麵前的無辜百姓,不分男女老幼,高舉屠刀,統統殺戮。
“閃開,閃開!”
“嘿嘿,這些大唐人太弱了。”
“細皮嫩肉,好弱雞。”
“殺吧,燒吧,搶吧,慘叫吧。”
“強橫一時的大唐,也有今日之禍。哈哈。”
“今日定要殺個血流成河,讓長安變成一座鬼城!”
他們在長安任意驅馳、沿街殺人,肆無忌憚,砍殺路人和居民,沿途放火。
一場慘絕人寰、滅亡風流的大屠殺,在長安這座大唐名城無情上演。
叛軍先鋒李豬兒,與田洪鳳戰成一團。
李豬兒被安祿山盯上,閹割為宦官,才能得到侍奉安祿山的機會。
但這頭被閹割的豬精,也隨之心理扭曲,隨之變態。
他乃是一個宦官豬,無法通過男人正常的途徑發泄情緒,隻能通過更加扭曲變態的手段,滿足自己心理需求——就是虐殺文人。
他尤其喜歡虐殺手無縛雞之力卻名聲遠播的文人。
如今,孤身一人、孤立無援的田洪鳳,就是李豬兒眼中的一塊肥肉。
他騎著妖豬王鋼鬃,發動【豬突猛進】。
野豬聽著很弱小,其實在北狄和妖蠻界,地位實力並不弱。北狄中,有“一豬二熊三老虎”說法。並不是說野豬比老虎還厲害,但野豬妖的危害,比虎妖還要厲害。
因野豬妖數量眾多,且群居習性,喜歡三五十頭聚集在一起。三五成群的北狄獵人一旦遇到虎妖,犧牲掉一兩個同伴,還有機會逃走。或者虎妖入侵某個村落,可犧牲掉一兩個村民性命逃生。
可在平原地帶,一旦遇到成群結隊野豬妖,那可就是人族的滅頂之災——野豬妖不但脾氣大,性格暴烈,且數量眾多,會從四麵八方包圍上來,圍攻人族,對人族的威脅極大。
更要命的,是野豬妖皮糙肉厚、且速度並不慢。比如這招豬突猛進,是野豬妖突進通用技,但對人族殺傷力和威脅極大。往往野豬妖一招豬突猛進,就能將一個重甲士兵或者騎兵撞成重傷。哪怕人族秀才,也很是畏懼。
李豬兒帶著鋼鬃發動豬突猛進,化為一道高速移動的土牆般,山崩地裂,瞬間衝到田洪鳳麵前。
田洪鳳一劍刺出,卻完全抵擋不住李豬兒威力驚人的豬突猛進,骨斷筋傷,吐血倒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