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冷哼道:“讓他繼續發財美夢吧。橫豎攻破了長安,我的計劃已經大獲成功,寶藏隻是錦上添花。”
中行樂拱拱手:“如此,我也要返回草原。就此彆過。”
兩個逆種文人首領,拱手陰笑而彆。
眼中的陰笑,唯有彼此了解。
中行樂清楚,黃巢誌向遠大,比安祿山更有氣魄。
安祿山就算篡位,終究隻想當個稱霸一時土皇帝,黃巢是真正痛恨大唐士族階級,打算滌蕩一空、滿街儘踏公卿骨,胸有大誌之士。
他攻破長安,並不在乎能劫掠多少金銀財寶、國寶文寶,更在乎的是屠殺了多少士族公卿、高門大閥。
看到黃巢離開,安祿山更是來勁。
他如同一頭貪心不足蛇吞象的貪狼,正要獨吞大唐寶藏,蒙元鐵騎、逆種文人離去,正合心意。
“快,讓這些人都下去,挖開玄武湖。找到寶藏入口,否則殺無赦。”
在安祿山的嚴令下,北狄人驅趕著數千宮人,在冰寒徹骨的寒冬,強令他們下水進入玄武湖,尋找寶藏入口。
可惜,若寶藏如此容易找到,又豈能顯示出木聖魯班的絕學?
寒冬臘月,玄武湖冰寒刺骨,下去尋寶之人,不是被凍死就是被淹死,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混賬!”
安祿山暴跳如雷:“給我繼續趕,下餃子一樣趕。把她們統統趕下去,找不到,就要死。”
叛軍、夷狄的殘暴,在這裡顯露無疑。
就在宮人哭天喊地、滅頂之災時,隻聽得一聲斷喝。
“安祿山,你末日到了。”
杜預!
杜預帶著數十萬唐軍、才氣大軍和長安軍民,終於趕到了大明宮。
凝望著之前富麗堂皇,轉眼化為嫋嫋廢墟的大明宮,杜預感慨萬千。
他上次辭彆皇帝,離開大明宮,頂多一個月。
短短一個月間,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大唐帝國的明珠大明宮竟然化為如此廢墟?一抔黃土?連自己恩師田洪鳳,也為保護大唐國都而犧牲?
這白雲蒼狗、世事無常,變化未免過於殘酷。
安祿山猛虎般的眼神,死死盯著杜預,猙獰道:“你還敢來?”
杜預麵無表情道:“你殺我恩師,我當然要來。這筆血債,我要當麵向你討回來。”
“田洪鳳?”
安祿山愣了一下,獰笑道:“這老東西,死的太便宜他了。還什麼文廟十哲?也就你這捧臭腳的學生,給他寫詩,讓他成神,不中用的窩囊廢,老子手下敗將,文廟他也配?”
他汙言穢語,大罵田洪鳳,試圖激怒杜預。
隻要杜預失去理智,猛撲上來,安祿山就占據了相當優勢。
杜預麾下士兵很少,全靠詩詞才氣,急怒攻心,心態失衡,詩詞威力就大大下降。
不得不說,安祿山算計精明,已然懂得攻心術。
可惜,他遇到了杜預,毫無作用。
杜預目光恬淡,清澈如一泓深潭。
隻是不知這潭水多深,深地讓安祿山都為之心悸。
那是老師被殺,刻骨銘心的仇恨。
仇深似海,無需多言,反而沒有什麼言語。
乾,就完了。
安祿山對視許久,這才恍然大悟自己被杜預如此殺氣凜冽一雙潭水深眸盯著,冷汗直流,濕透衣衫。
他急忙冷退道:“好,好個小賊。你們還愣住乾嘛?上!”
叛軍一聲發喊,就要撲向杜預。
史思明卻臉色一沉道:“大帥,你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這玄武湖下。這杜預交給我。你繼續去挖掘。”
安祿山略一沉思,豪爽大笑:“也罷。那就由你招呼這位小兄弟。我去去就來。”
他轉身走向玄武湖。
皇宮寶庫裡的那件東西,是他誌在必得,一定要拿到的。
此事關係重大,關係江山社稷、誰主沉浮,事情絕密隻有他和史思明知道。
甚至,安祿山與史思明的性命,都懸在這件寶藏之上。
史思明來對付杜預,他去尋找這件寶貝。
杜預眉頭一皺。
他本能感到,安祿山、史思明對皇宮寶庫的執念,遠在其他一切之上。
難道,大唐皇宮【妙子寶庫】中,有什麼關係天下歸屬的國寶嗎?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安祿山竟然放著自己不管,去挖玄武湖?
他又想起田老師臨終前,叮囑自己:“寶庫的入口,就在玄武湖畔···”
田洪鳳對大唐了解,遠在自己之上。連他都在遺囑中叮囑自己,要去尋找妙子寶庫入口,進入寶庫中取出一件東西,可見此物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