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結束,所有幸存者人類都被分配了下去,這時木子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被分配。
當看見魁梧的鬼酋長朝著小屋走過來時,木子萬念俱灰,看向那塊鏡子,捏緊拳頭一拳打碎,將一片尖銳的鏡片抵在自己脖子上。
沒有割下去,她想到自己現在還不能死,因為她要把這個消息,帶回冰凍所,告訴他們,告訴他們小心和提防變異人!
鬼酋長急忙打開屋,也打斷了木子的思緒,木子重新拿起鏡子碎塊抵在自己脖子上,用鬼酋長能聽懂的話,讓他把紅月叫來。
鬼酋長答應了木子的話,讓人把紅月帶了過來,木子再次問他之前那個問題,紅月堅定的向著天上紅月發誓說
“若是我出賣了你!我將在紅月的見證下,被怪物撕成碎肉!”
木子放下鏡塊,告訴鬼酋長,她的第一次,要交給紅月。
與其交給一個陌生人,不如交給一個還微微喜歡的人。
那一晚,紅月很紅。
第二天早上,鬼酋長沒繼續把木子關在小屋子裡,而紅月也告訴她,她現在在部落裡,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
高興嗎?木子不高興,甚至覺得自己像提線木偶般,被命運無情的雙手裹挾著時間往前走。
紅月有自己的屋子,有自己的武器和肉食,也有自己的坐騎,是一匹變異馬,棕黃色的皮膚和毛發,馬頭上有三隻眼睛,中間那隻眼睛,能看見核輻射的強弱。
木子像一個普通的妻子一般,照顧著紅月和這個並不相愛的家,她無時無刻不想離開這裡,回到冰凍所,回到屬於他的正常人中去。
可這個部落聚集地,對她們這些正常人女人看的很嚴,而那些正常男人,則根本不加看管,甚至,這些男人還有逐漸主動融入這個部落的感覺。
木子忍耐著,也看著和她一樣是正常人的女人,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她的肚子,毫無動靜。
皎潔月光鑽進冰冷的屋子,紅月看著她的肚子,並未說什麼,溫柔的輕輕撫摸木子的長發,木子側著頭,冷若冰霜的看著紅月,看著他折斷的那一根角,那根角,沒有再長起來。
那天,是火光照映的一天,另一個變異人部族攻打了過來,是皮膚鱗片甲變異人,和這個骨質變異人部落一直在爭奪領地和狩獵地盤。
紅月也參加了這場戰鬥,他雖然還不是正式鬼戰士,卻也是預備鬼戰士。
骨質變異人部落最後打跑了皮膚鱗片甲變異人,但自身也傷亡慘重,幾乎折損了四分之一的鬼戰士,而預備鬼戰士的紅月,也在這場戰爭中,因勇猛的戰鬥正式成為鬼戰士。
成為鬼戰士後,紅月興奮的想和木子分享這份喜悅,木子興趣淡淡的恭喜了紅月一下。
當晚,部落聚集地裡開慶功會,木子推脫自己身體不舒服,拒絕了和紅月一同前去慶祝。
等到紅月離開後,木子披上鬥篷悄悄的將那匹三眼馬牽了出來,一直以來的喂養,讓三眼馬對木子很親近。
翻身上馬,木子回頭看了眼火光衝天,人聲鼎沸的廣場,轉回頭來夾緊馬肚,韁繩一提,三眼馬帶著木子朝著部落外的夜色中衝去。
門口把守的鬼戰士想要阻攔,木子猛地一拉韁繩,從一個鬼戰士頭頂躍了過去。
冷風吹過木子耳鬢的銀絲,帶起星星般的鑽石。
守門的鬼戰士很快把這個消息告訴鬼酋長,而正在鬼酋長身邊的紅月,歎了口氣,放下自己手中的木杯。
他沒去追木子,因為他知道,他追不回木子。
成為鬼戰士,對紅月而言,也失去了它的意義。
今天就記到這,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