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掌天下之婚牘!
“麗麗”許漢文才驚訝的細看白素貞,“麗麗和素貞真的長得一模一樣。”他第一眼見到麗麗後,就認出了那張臉。他真的有過錯覺,她會不會就是素貞投胎轉世。
可油紙傘中的白蛇一直提醒著他,那個人真的隻是麗麗。
“你現在麵前站著的是麗麗的身體,白素貞的魂魄。”鳳清知道許漢文心裡其實已經猜到,麵前站著的人怎麼會是白素貞呢。
油紙傘裡麵的白蛇不見了,跑到了麗麗的身體裡。
許漢文是高興還是難過呢。
“一條生命就這麼沒了,誰的命都不該那樣輕賤。”鳳清不管月老剛才說的話,什麼命數,麗麗的命數就該是給他人做嫁衣嗎?
這次就算任務失敗,她也不能為了讓白素貞變回人,害死另一條鮮活的生命。
許漢文雖然已經猜到,還是大吃一驚。
“官人,你知道這一天我期盼了多久嗎?我們日日夜夜相伴,卻不能廝守,不能成為夫妻,不能互訴衷腸。你知道我的痛苦嗎?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卻被人硬生生變成一條白蛇,被困在油紙傘中沒有天日。有誰可憐過我?”她說到“可憐”二字的時候咬重的音,望向鳳清時眼神淩厲。
她的這番話也戳中了許漢文的痛處。他何嘗不是呢?每回對著油紙傘哭訴,油紙傘中的白蛇隻能聽著,給不了任何回應。
他們心裡的苦,應該隻有他們知道吧。
“我們才成親多久,就分開。如今好不容易重聚,我絕不會在錯失這樣的機會。”白素貞心心念念就是和許漢文成為夫妻,生兒育女,白頭偕老。
這個願望應該很快就能實現了吧。
“掌婚使者,你來到這裡的任務不就是為我和漢文賜婚嗎?怎麼?你想違背賜婚殿?”白素貞的口氣中帶著威脅。
鳳清才不在乎。
什麼賜婚殿,什麼掌婚使者,誰愛當誰當去。
難道真的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白素貞可以變成人,麗麗也不要死。
畢竟她是活著的呀。強行占有活人的身體,不是等同於殺人嘛。
許漢文沒有多說一句話,全程盯著白素貞,生怕把她弄丟了一樣。
見鳳清不說話,白素貞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使者大人同情麗麗,為何不同情同情我呀,為何不同情同情我的漢文呢?自從失去我後,漢文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帶著油紙傘和我到處尋人,想找法子救我。死後自己投胎改了輪回簿,觸犯天怒。你可知他這一世過完,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嗎?剝皮抽筋,雷劈焚燒。不會灰飛煙滅,但要嘗儘所有的酷刑,永不停歇。他是用這樣的懲罰換取與我一世夫妻,使者難道不同情同情我們嗎?”
天呐!
鳳清看向許漢文時的眼神多了敬佩。這世間失去妻子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他們誰又真的會願意為已逝的妻子遭這樣的罪,重新再娶不在少數,
“娘子,隻要能和你成為夫妻,哪怕隻有一世,我也知足。”許漢文早已滿麵淚痕。
死後到底會遭怎樣的罪,那又如何呢?他不在乎。
鳳清有些為難了,這世間對和錯哪裡是隨便爭論幾句就能爭清楚的。
“麗麗還活著,她還沒有死,至少應該讓她知道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吧。”想起剛才麗麗淒慘的求救聲,鳳清於心不忍。
她還沒死呢,是還在身體裡麵嗎?
“姐姐,我,我有點害怕。”是麗麗的聲音。
鳳清抬頭去看白素貞的臉,沒有絲毫表情,和之前求救一樣,聲音是從身體裡傳出來的。
“你還活著?”既然活著她在哪兒呢?
“我不知道,好黑,四周黑的嚇人。姐姐,我怎麼了?我好害怕呀。”麗麗顫抖著聲音說。
鳳清正盯著白素貞的臉,發現她的嘴巴動了,“她還活著,你放心,她沒事。”
“活著?她在哪?”鳳清不敢相信。
“在身體裡啊,隻是被禁錮在了身體內的一個小空間裡,不過她很好。”
“什麼?被禁錮在了身體裡?”鳳清想到了被困在油紙傘中的白蛇,以後麗麗要過白蛇一樣的生活了嗎?可是會有人惦記著她嗎?
“你已經見過她了,現在可以賜婚了吧。”白素貞覺得眼前的使者怎麼婆婆媽媽的,做事一點都不利索。
被困了這麼久,他們的時間很寶貴,真的容不得一點浪費,“麻煩快點,我們還要去結婚。”
隻是在提到“結婚”二字時,原本還金光閃閃的婚牘停止了。
一個信息傳入鳳清腦中,白素貞還不是人類,不可以賜婚
還不是人類,她都已經霸占上身體,把主人都困在小黑屋了,還不算人類?
“婚暫時賜不了,還缺了點東西。”鳳清也不想那麼快賜婚,她想找找還有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白素貞一聽急了,“你是故意不給我們賜婚吧。”
鳳清攤攤手,不想過多解釋。
離開書房,她去到花園裡坐下冥思苦想。
現在白素貞和麗麗都在麗麗的身體裡麵,還好,麗麗還活著。可是鳳清不知道,麗麗到底還能活多久。
賜婚殿能接下許漢文的求婚請求,肯定是他和白素貞還有緣分,能成為夫妻。隻是這次賜婚搭上了麗麗的小命,難道麗麗真的要為這次賜婚付出生命嗎?
到底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