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這姑娘簡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這姑娘是朱厚照借宿的副村長家的女兒,在城裡國民中學讀高三武科,平時寄宿在學堂,一個月才回家一趟,拿些米菜,所以並不曾與朱厚照照麵過。
這丫頭也曾聽父親提起過,說家裡借宿了個縣裡下派駐村的乾部,工作十分的了得。
若僅僅隻是工作十分的了得也就罷了,但關鍵是這人武學也十分的牛、逼。
本來她並不十分相信,因為作為區區一武學學子,那種傳說中的什麼武學大拿都離她太過遙遠,就連學堂教武學的先生乍一覺得心裡毛毛的,一接觸下來才發現也不過隻有半桶水而巳。
可今日一見,果然父親是所言非虛,這人活脫脫一副武學大拿之相,她頭腦中一下便湧現出“武學天才”這個詞彙。
姑娘木想到借宿在自個家裡的這縣裡下派駐村的乾部居然是位天賦異稟的天才,這讓她腦子都有些混亂,要知道,要將一套武功練到大成之境,普通人或許要花五、六十年才可能做到,那怕是天賦異稟的天才,也至少要花近三十年的時間。
武功從來都是如此,易學難精,若有人教導,或者有了武學秘籍,一套武功隻要練習個幾年,普通人都可以輕易上手,但要將這套武功練精練通,那就要下狠功夫,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春去秋來幾百幾千幾萬次寒暑,這才可能達成,若要更進一步的達到大成之境,那就更需要全身心的投入,意誌的堅定,尤其是要花費大量的精力與時間……
而這個縣裡下派駐村的乾部看年齡也不過三十多歲,那他就是簡直讓人驚掉眼珠子和下巴的怪才啊……
一般的武者,練個拳法,不能夠練出內力,大多隻是強身健體,頂多練出個可以打幾個普通人的格鬥之術,而這人的武道修為,不但練出內力,而且打幾十個普通人都不成問題……
一時間,這姑娘真不知道心裡做何感想,該作何種感歎的好……
而就在這時,似乎一股元力正在以飛快的速度在這人體內蔓延開來,接著他忽然一拳便打在了那巨樹上,這一拳打出,拳頭仿佛粘在了巨樹上一般,拳頭擊中木頭的聲響都已不同,這最後一拳,這最後一拳……居然似乎已經超過了大成之境,拳力連綿不絕,源源不斷!
這姑娘甚至全體圍觀的人都已經是驚得呆了,這算什麼!?天才的臨陣突破嗎?但是怎麼可能,再怎麼天才,再怎麼有了感悟頓悟,要從普通的拳力一氣貫穿,達到拳力連綿不絕,這中間至少要醞釀幾天幾夜,然後再重複嘗試才可能的吧!?她聽都沒聽說過這種前一秒還是大成之境前,後一秒立刻是大成之境的事情!
直到那巨樹轟然一聲倒下,一瞬間,朱厚照就感覺到了一股暖洋洋的氣息從頭頂蔓延到了身軀,一種明悟忽然閃現在體內。
他這才停下了拳擊,摸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露齒嘿嘿一笑,嘴裡呢喃的說話了。
“過癮、過癮,這他娘的好久沒這樣痛快淋漓一番拳擊了,似乎……似乎水平還有所提高……”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朱厚照正嘿嘿一笑的當口,忽然那姑娘一頭便向朱厚照跪下,磕了一個響頭道。
這究竟是玩的哪一出?朱厚照一下是驚詫莫名。
“師傅在上,請接受徒兒一拜……”
那跪下的姑娘尚未站起,圍觀的其他幾個人也都齊刷刷向朱厚照跪下,各磕了一個響頭道。
“你們這是乾什麼?乾什麼……”
朱厚照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已經是驚得呆了,這算什麼呀?
朱厚照愣神之後,趕忙去攙扶大家起來。
然而眾人就跟吃錯了藥似的,梗著脖子口口聲聲稱,朱厚照要是不收他們作徒兒就死活不起來。
朱厚照也是木有辦法,挺無奈道''''你們以為修武就有那麼容易麼?一得有修武資質,二得意誌堅定,三得歲數相當、身體健全。前兩個咱就不說了,單單這第三條除了這姑娘符合外,其他人要麼七老八十駝著個背的,要麼是拄著個拐杖,身體不健全的,你們認為自個修得了武麼?”
''''修得!修得!”朱厚照話撂到了這份上,竟引得跪著的人等有的挺直了脊梁,有的則徑直扔掉了拐杖。
朱厚照也是被搞得木有辦法,但他還是無奈道''''教你們可以,不過你們瞧瞧我作為縣裡下派駐村的乾部,工作還是很忙的,哪有那空啊!”
朱厚照此言一出,這跪著的一乾人等便七嘴八舌起來。
一個說:''''這位乾部,這不礙事,不礙你的工作的,你隻要利用空餘時間教教我們就行!”
另一個道:''''這位吃公差飯的,其實教我們修武防身按理也應當是你們這等在衙門裡上班乾部的份內工作!您瞧瞧,咱這一畝三分地算是太平,可外麵的旮旯可是亂著呢!咱這鄉民乾彆的沒頭路,不得靠山吃山唄!挑個山貨土產的到外邊的世界賣,或漂洋過海的走東洋西洋,沒個功夫的總受個外佬和土匪兵痞的欺壓淩辱,幾乎失去活下去的**,所謂螻蟻尚且偷生,咱要是有點武學,有套練身的把式可就不用老害怕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