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穀傾城!
穀櫻和玉姻進入上房,藝鷺在外麵守著。
裡頭,熏了上好的香,也是山茶味兒,想必這就是玉姻的住處了。
“你是柳妙春,對吧。”穀櫻率先問道。
柳妙春定定的看著她,有些吃驚,“姑娘為何斷定我就是柳妙春?當時的玉煙可和我並無兩樣。”
“你既可以察覺出我是女兒身,罷了,你是大夫,我也不奇怪。”穀櫻道,眉目含笑的看著柳妙春。
真是一個美人胚子,怪不得是皇兄當時預選兩位去和親的姑娘之一。
“而我能判斷出你就是柳妙春,也是因為你是大夫。大夫常年和藥材打交道,更喜歡藥材,我沒說錯,山茶花,可以入藥。”
柳妙春笑著道,“可單憑花的香味,也不能讓我信服,這個理由,不完全成立。”
“你忘了你的形象嗎,冷若冰霜,和玉姻的很相似,你們二位之間,總有一位,是貨真價實的柳妙春,不是嗎?”穀櫻道。
傳言柳妙春,柳家的大姑娘,一個冷美人,關鍵是,醫術高明,人如其名,可以妙手回春。
“好,算姑娘聰明。可否報明你的身份?”柳妙春道。
穀櫻似笑非笑的道“其實吧,告訴你也無妨,我是穀國皇室公主——穀櫻。”
“不知公主嫁到,冒犯了。”柳妙春的眼神中並無驚訝,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柳姑娘也算是出生高貴,為何會淪落至此?我真是替你惋惜。”穀櫻試探道。
柳妙春的眼裡忽一下的閃出淚光,看來是戳到她的痛處了,冰霜美人是十分堅強的,她愣是將流出來的淚擠了回去。
淚的過後,是鄙夷,柳妙春實在是想不通今兒來找她是為了什麼,總不能是想看一個麵都沒見過的姑娘笑話吧?
“對不起,我不想談這件事,如果你說其他,或許我們還可以是朋友,你若說這件事,那就請出門吧。”
穀櫻也不想放棄,“看得出來,你很恨柳家,不過,他們已經有把柄在我手裡,你若告訴我,我可以報複報複柳禦醫,前提是你願意。你孤身一人,想把柳禦醫怎麼樣,估計是很難的。”
引誘至此,也隻能是聽天由命了,柳妙春如果不理清其中的利弊關係,將故事一個人背在心裡,她想動搖一個朝廷的禦醫,更是難上加難。
柳妙春向她頭去一個懷疑的眼神,內心在思考著什麼,穀櫻也猜不透。
片刻,柳妙春問“我可以相信你嗎?將柳府搬倒。你說的沒錯,我一個人去官府,彆人估計會把我掃地出門,可你就不同了。”
穀櫻自是挺開心,連忙答道“我是絕對可以信的,因為,我沒有理由害你。”
柳妙春哭了,一邊講,一邊哭著,越哭越傷心
我其實,並不姓柳,我本姓袁,喚作袁可悠,我的父親名喚袁磊,也是禦醫院的禦醫。沒錯,我是柳府領養的孩子。
你知道火意味著什麼嗎?做飯,暖屋,煎藥,都要火。可是,人生逢巨變,火竟然也成了害人之物。
那天晚上,就是我袁府挫敗之日……
“爹爹,娘親,你們快出來呀,你們不要丟下悠兒。”
我被爹爹和娘親讓一個下人帶走,那時,我才七歲,府裡麵火光衝天,我特彆害怕,月色被大火襯得黯然失色。
“爹爹,娘親,你們快出來,出來呀,嗚嗚嗚——不要丟下悠兒,你們答應過悠兒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你們不能騙悠兒……”
那個下人沒有放我下來,一直帶我往外麵跑著。爹爹和娘親在大殿裡,我看著房梁,一根,一根的掉下來,我多想回去將他們拉出來,可是我卻無能為力。
其他的人,能跑的,早就跑了,沒有一個人去告訴官府前去救火,不過我不怪他們,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個道理我懂。
我們快要出去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娘親的一句話,此時,血和淚,交織在一起,迷迷糊糊的。
“悠兒,你一定要活下去,開心的活下去,不要尋找真相,也不要為我們報仇,爹爹娘親先走一步……”
“娘親——爹爹——”我吼叫著,再也沒有人給我回聲……
一步,又一步,終於出了府,我在半空中看著我的家,這個生活了七年的地方,直到再也看不清府的全貌,再也看不到遠處的火光,我的淚,突的沒了,心傷了,又可以怎麼樣?
“小姐,睡吧,睡吧,明天起來,一切就都過去了。”那個下人道。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那下人回頭,憐憫的看著我,腳步不知不覺的停了,我仿佛可以看到他臉上的淚跡,卻艱難的給了我一個微笑,這個微笑很暖心,就像是……回到了家的感覺。
“我叫痕。”
漸漸的,我真的睡去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
我恨過,老天為何要這樣欺負我,我不想信天,可是我不得不信。這樣的痛,對於一個七歲的孩子,誰相信我可以挺下去?
第二天早晨起來,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我十分害怕。這裡和袁府一樣寬敞,大氣,可是再也找不到家的感覺。
“痕哥哥,你在哪……”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