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穀傾城!
當晚,淩天墨是在鳳儀宮歇息的,可終究是平息不了自己的愁心。
“元”這個封號,向來都是皇帝的結發妻子才有資格擁有的,就連他最喜愛的芊妃,也隻是芊妃,他應該為了讓千倫公主進宮而更改了規矩嗎?
可是不滿足她,淩國皇室的顏麵就會一點一點的被拉扯掉,甚至無法立足於世上。
若是把“元”的封號給她,彆說讓尹皇後受了委屈,皇太後那邊也不好交代。
淩天墨這時已經陷入了一個兩難的選擇,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世間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隻有下了決心選擇,還得小心,若是一步錯,便得步步錯,到底應該怎麼做?
夏日的雨,淅淅瀝瀝,淩天墨坐在窗前,足足發了半個時辰的呆。這雨,什麼時候可以停?
尹皇後現下已經沐浴更衣好了出來,一進門,就看到了這種場麵,淩皇愁,自己又何嘗不愁?淩皇惱,自己,又何嘗不惱?
一個“元”字,到底還要掀起何等的腥風血雨,曆朝曆代,這個字,絕對是那個帝王都不敢亂用的。
尹皇後站在雙祥殿門前,站了好一會兒,最後,才默默的道“皇上,‘元’這個字,千倫公主她要,就給她便罷,何必那麼憂心。”
這話,說的倒是輕巧,哪有那麼簡單?即使心在滴血,還是要送出去,也算是為了淩國,為了淩皇,還為了自己……
淩天墨盯著尹皇後好一會兒,愣是說不出話來,我淩天墨一世英名,怎麼就便便栽倒了一個異鄉來的和親公主身上呢,最後還得讓自己的結發夫妻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想想,這些年,欠皇後的,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自己數不清,也無力償還了。
“皇後,你,你真的不介意嗎?”淩天墨問道。
“皇上,為了你和淩國,毓恪做什麼,都值了,哪怕是死了也是毓恪應該做的。”
淩天墨沉默了,“傻瓜,毓兒怎麼會離開朕呢?毓兒會陪朕一起走下去的。”
尹皇後懵,這聲毓兒,多少年沒有聽見淩皇叫了?當了皇後之後,處處小心仔細,不能行差踏錯一步,不然後果是可想而知的。本就不在奢求什麼,就為這聲毓兒,也是值了。
尹皇後微微一笑,“皇上忙活了一天也累了,快些來休息吧,臣妾剛剛去看了華兒,她已經睡熟了。”
“說到華兒,她這幾天的功課十分有進步,先生都誇她了,都是毓兒教的好。”
“皇上,華兒是您的女兒,也是我大淩的長公主,自然是得功課好,為其他弟弟妹妹的表率,不然說出去多丟淩國皇室的臉麵?”尹皇後道。
淩天墨破天荒的笑了,那張臉本就很英俊,這下,更加勾人心魂。“皇家子女,一生富貴無憂,華兒是公主,大可不必那麼累,長大又不愁嫁不出去。”
話說淩國下著大雨,可穀國就沒有了,月兒彎彎,漫天飛舞的流螢,與星星融為一體。夜了,貓頭鷹飛過,穀國的上空已經看不到任何門戶的燭火,所有人都睡熟了……
丞相府附近,似乎幾道黑影略過,順著風聲,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警覺。
“啊——你是誰?來人,來人啊!”穀淳大叫著,立馬撐起了身子,害怕的看向眼前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言斌,言斌!”
“你不用叫了,沒有用的。其他人,哏哏,已經中了我的迷魂香,明日方可蘇醒。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隻是想來告訴你一個真相。”那人道。
穀淳稍微緩過氣,“你,你是誰?為何擅闖丞相府?你所謂的真相,我……我不想聽,請你出去!”
“我嘛,是玉影天門的掌門,藍袍尊上。”藍袍道,“你不用那麼著急趕我走,因為,我想說的,一定是你感興趣的。穀櫻,你總認得吧?”
穀淳微微一愣,滿是疑惑的看著他,這和櫻兒有什麼關係?“我,我和櫻兒妹妹好著呢,不勞煩你費心。”
藍袍仰天大笑起來,“真的嗎,哈哈哈哈,我不相信你們有多好的關係,你們應該天生就是死對頭啊!一嫡一庶,怎麼可能真的做姐妹?”
“此話怎講?算了,我不感興趣,請你離開。”穀淳雖然有些好奇,但是她不想讓藍袍再在此地待下去了,深夜屋裡來了個外人,總是說不過去的吧。
“我相信你會感興趣的,我知道,你的母親容嬪,是怎麼死的,你一定不知道她的真正死因。”
穀淳躺下,“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為感染天花去世了。”
“這隻是一部分的原因,”藍袍惋惜的道,“那你知道,容嬪是如何染上了天花之症的嗎?那年,天花之症傳遍天下,不幸被帶入了皇宮,就連先皇也不例外,依你來看,一定是容嬪去侍疾時染上的吧?”
穀淳不禁驚訝了,她又坐起來,眼前這個藍袍,為何會這麼了解皇室的事情?按理來說,隻是一個小小的嬪,不應該會讓天下人了解。
“你快說下去。”
“當時,容嬪寵遍了六宮,其他妃嬪都把你的母親當作眼中釘,肉中刺。就連穀櫻的母親,也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都對她恨之入骨。但是又哪她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