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跡仙武諸天!
獅子大開口,還敢再厲害些?
十兩銀子對溫華來說,便已經是天文數字,彆說上好的花雕酒,即便是少有人喜歡喝的土酒綠蟻,裝上一車,咋不得好些銀子?
老天爺,那可是一車花雕酒啊,若是重來一次,他溫華能摸著腳丫子說,絕不接過那本劍貴的離譜的劍法。
徐鳳年譏笑道“溫華啊溫華,你咋還是這點兒出息?本以為你穿得人模狗樣了點,身上多少有點兒錢,咋的,還是窮的腰間比臉都乾淨?這一車酒啊,能有幾個錢,這就被嚇到了?”
溫華急眼道“姓徐的,少在這裡說風涼話,請一車酒,擱你身上,你不急?你要是有錢,趕緊去買上兩壺酒讓老子解解饞,好些日子沒喝酒,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嘿,吹牛誰不會?
彆說請一車酒,徐小子要是能請半車,他溫華的名字倒過來叫!
一起滾爬廝混了數月,誰不知道誰?
這小子要不是一窮二白,家徒四壁,能連肉是啥味都不知道?他好歹還有雙破布鞋,可這小子和老黃,兩雙草鞋還是半舊不新,每次得著空,便打臉衝胖子,說自己是世家子。
白日做夢誰不會?
他溫華不但是世家子,夢裡還和那前麵風景蕩漾,走起來一晃一晃的小娘子滾被子呢!
徐鳳年沒良心笑道“這麼久過去了你小子還是這死德性!本以為你小子揚名立萬混成大俠了還能占你點便宜,現在一看,你小子吃了上頓沒下頓。咋樣,要不要跟我去北涼?彆的不說,要是再碰到比武招親,我罩著你!”
說完,徐鳳年抽出腰中那千金難換的寶刀,頗為霸氣的朝前一斬,又接連舞了幾個刀花,隻是這動作落在自認為對徐鳳年“知根知底”的溫華眼中,十分蹩腳,如同稚子舞枝椏,中看不中用,不然當初遇到打劫的,徐鳳年這小子能從頭到尾裝孫子?
可這行雲流水的動作,還真是叫人羨慕!
這一刀,彆管蹩腳不蹩腳,讀書人那個詞咋說來著?
對,叫登大雅之堂!
他娘的,徐小子難怪能換一身行頭,就是不知哪家小娘子這麼倒黴,被徐鳳年這小子騙了錢。
小娘子被騙錢還好,色沒被這小子騙吧?不然就真沒天理了!
溫華也不急著跑路悠哉了,氣笑道“讓你吹,一會老子帶你去銷金窟,要上十個八個娘們,讓你小子清醒清醒。少廢話,姓徐的,要是兄弟,趕緊扒下這身礙眼的衣服,先去換兩斤牛肉兩壺酒!”
說完,溫華又掏了掏褲襠,頭轉向景舟,學作潑婦罵街,氣勢十足道“他大爺的,彆以為我溫華沒見過錢,不就是花雕酒,能有幾個銀子,催什麼催?我溫華這輩子沒有欠人的習慣,說好的一車酒,便是一車酒,早晚請你,多半滴都不行!”
景舟搖頭歎道“可惜了,本來還有一柄天下名劍想送給你小子,一車酒可換不到絕世好劍和絕世劍譜。”
“絕世好劍”幾字,如雷炸響在木劍遊俠兒腦中。
溫華一個激靈,搓了搓手掌,諂媚道“爺,啥劍?還有劍譜?”
景舟轉身上馬,淡笑道“絕世好劍,絕世劍譜,想要就跟著來。”
“姓徐的,我沒聽錯?”溫華低聲朝徐鳳年問了一句。
徐鳳年淡淡道“錯不了。”
溫華罵道“他娘的,那你還站著做什麼,陪老子去追啊,送上門的好東西,不要白不要!”
彆說是一車酒了,就是十車酒就又如何?
娘咧,那可是名劍啊!
對窮的連鏽跡斑斑的鐵劍都買不起,隻能用木劍的遊俠兒來說,能有一把百鍛精鐵劍,都隻能做夢。
名劍,做夢都不敢做!
雖說沒摸過小寡婦,大姑娘軟弱無骨的小手,可他好歹還在街上見過。
名劍是個啥子樣?
鬼知道!
拉著徐鳳年一路狂奔,溫華哈喇子流了半臉。
實在是這寶劍對一心想要仗劍走天涯的遊俠兒來說,誘惑太大。
溫華本以為是去小樹林、斷崖或者是高牆大院的府邸,想不到那紫衣公子最後在一所寺廟前停了下來,這叫木劍遊俠兒有些傻眼。
他娘的,和尚廟裡能有寶劍?
降魔杵倒是有兩根,隻是這玩意雖然能開山裂石,但他這立誌要成為一代劍俠的人,可瞧不上!
練槍練棍,哪裡比的上耍劍帥氣?
前些日子他還在街頭聽人說,在那什麼徽山的大雪玩意上,有人一劍斬天人,乖乖,這天人可是神仙啊!
我有一劍,可搬山,可倒海,可鎮妖,可誅仙,瞧瞧,這話多霸氣!
此生不練劍,著實沒前途!
溫華抬頭看了看匾牌上“報國寺”三個漆金大字,止步不前,附在徐鳳年耳邊低聲道“姓徐的,我咋感覺那小子在騙我?爺爺還沒生個兒子傳宗接代,可不想去廟裡做禿驢!”
徐鳳年嘿嘿一聲,道“溫華,你也忒瞧得起自己了,也不看看你這窮樣子,連乞丐都害怕,生怕你去路邊搶飯碗,還有人會騙你?況且,這做和尚嘛,也沒啥不好,不比你吃了上頓沒下頓,幾天見不到白花花的饅頭強?和尚也能修歡喜佛,我聽人說,西域爛陀山有個女菩薩,正尋世間有緣人,一起精研佛法呢!”
溫華一臉信你就是傻子的樣子,撇嘴道“要是天底下有歡喜佛這等好事,你怎能不去做和尚?彆以為老子看書少,不知道和尚有戒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和尚要是能抱著小娘子在床上滾,佛祖不得被氣死?”
徐鳳年嘖嘖道“你小子難道沒聽過花和尚?方丈,貧尼還要,嘖嘖,這裡麵的門道多著呢!況且老子摸過的娘們,比你見過的都多,個個嫩的能掐出水來,會饑不擇食,去做歡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