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鶴道長告彆眾人,帶著烏侍郎一行人,沿著小道往北而去。
“這副棺材這麼漂亮,一定很值錢!”等千鶴一行見不見了蹤影,家樂才將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
四目哼哼道“當然,金子做的嘛。”
這一大口棺材,少說也有上千斤,要是換成小金魚得多少條?
一瞬間,四目覺得自己攢的那一箱小金魚也不是很多。
“將來有機會啊,我一定努力賺錢,買一副一摸一樣的棺材孝敬師傅您老人家。”家樂還在自言不休。
“嗯?”四目死死盯著家樂。
景舟笑道“這也算師侄的一片孝心,要是換成文才秋生二人,恐怕等師兄位列仙班後,這倆小子最多給師兄燒點紙”
四目點點頭,這話叫他頗為受用。
徒弟這職業,全靠同行襯托。
家樂再怎麼不成器,也勝過文才秋生那倆惹禍精。
這時,晴天一聲驚雷。
四目皺了皺眉,望著千鶴一行人消失的方向,心中不安愈發強烈,但願千鶴彆用到借的那一袋糯米才行。
“師傅,道長吃飯了~”箐箐在屋內喊了一聲。
四目當即來了精神,拉著景舟道“走走走,師弟,先去吃飯。”
家樂一個勁點頭,“箐箐做的飯很好吃的。”
一休大師伸出右腿攔在四目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道士,我那齋飯淡出鳥味來,恐怕不合你口味。至於景小兄弟和家樂,他們對飯不挑剔,老衲自然歡迎至極。”
“哼,貧道今天想吃點清淡的!”四目出腿一踢,將攔在自己前麵的腿踢開。
這死禿驢,想不管他四目齋飯,門都沒有!
景舟給家樂使了個眼色,倆人朝屋內走去。
依照四目和一休的性子,這倆人不鬥個勝負出來這頓飯怕是吃不安穩。
費了近一個時辰吃完這頓齋飯,景舟和四目辭行。
“師弟,你這就要走?”四目一臉不舍。
景舟點點頭,“叨擾師兄這麼多天,也該走了,何況千鶴師兄一人上路,我心裡總有些不安,想跟上去看看。”
若是不出意外,皇族僵屍今夜必定會破棺材而出,非但將千鶴師徒全部滅殺,哪怕四目拿著大寶劍和一休大師連手,也差點折在這皇族僵屍手中。
這皇族僵屍生前乃是鎮守邊疆的武將,再加之身上有一絲皇族氣運,一朝屍變,實力驚人。
“師弟也感覺不對勁?”四目一驚。
修道之人上體天心,對災事有著常人難以有的預警。
連師弟也心緒不寧,莫非千鶴師弟此行凶險異常?
“師弟先去,我稍後就到。”四目轉身朝供奉祖師爺的裡間走去,獨留下一休大師低聲自語“不應該啊,這棺材內的屍體被太陽一曬,屍氣弱了不少,更何況銅角金棺上還畫著墨鬥線,那屍體即便屍變,對千鶴道長來說,也無甚大礙。”
景舟點點頭,不再多言,與一休告彆,緊追千鶴一行人而去。
沒過多久,四目拎著一堆法寶從裡屋出來,將一柄短劍遞給一休,“和尚,這是你的。”
一休接過短劍,不解道“這個給我了,那你用什麼?”
莫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然四目什麼時候有這份好心思了。
“我?我隨便一點就行。”說完,四目從身後拔出一柄四十米長的大寶劍。
“啊?”一休愣住。
這也能行?
一休正要說些什麼,忽然刮起一陣大風。
原本無雲的夜空頓時烏雲密布,伴著一聲雷響,暴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下了起來。
“怎麼可能!”四目大驚,和一休對視一眼,彼此看到了眼中的凝重。
這雨怎麼說來就來,還來的如此之快。
更壞的是,千鶴聽了一休的話,將銅角金棺上的鬥篷拆掉。
要是棺材被雨淋到
要壞事!
數裡外的密林
“哎呀,快點紮營,小心把七十一阿哥淋著!”
“快點,快點,真是氣死人了~”
烏侍郎正推促著侍衛紮營。
大雨傾盆。
金棺上的墨鬥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雨水衝掉。
千鶴臉色大變,若是棺材再淋上一會雨,裡麵的僵屍可就鎮不住了。
他有心讓侍衛將棺材抬到剛搭起的帳篷內,卻被不相信什麼僵屍的烏侍郎一口回絕了。
活人都還淋著雨,哪裡來得及管死人!
千鶴道長死死盯著棺材,唯恐發生變故。
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在墨鬥線快要被衝刷去時,暴雨戛然而止。
千鶴道長鬆了一口氣。
便是這時,
“吱~”
金棺傳來響聲。
千鶴道長朝金棺看去,隻見棺材蓋被慢慢撐起,棺材蓋上麵的殘留的墨鬥線發出一鎮微弱的紅光,眼見就要被棺材裡麵的東西給撐開。
那是一張乾枯的手,用力撐著棺材蓋,想要把這蓋子推翻。
“哎呀!”
烏侍郎嚇得大叫,連同幾個侍衛一同縮在剛紮好的帳篷中。
“拿繩子來,快點!”
千鶴大嗬一聲,縱身一躍動,跳到棺蓋之上,將略微撐起的棺蓋壓了下去,隨後配合東南西北四個徒弟,將一根手腕粗細的繩子纏繞在棺材之上。
“砰!”
一聲巨響。
纏繞在棺材上的繩子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