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淺輕聲道“我寄宿在程未晞體內,她無事,便是我無事,你好生照顧她,莫讓她受傷,莫叫旁人害了她性命,便算還了我的人情。”
身為“旁人”的陸輕染怔然,這人情還的,倒也合理,卻未免太容易了。
他看向同為“旁人”的白刑止,隻見白刑止微眯著眼睛,不動聲色中暗藏著狐疑。
程清淺輕笑“有攢魂骨這鬼東西在,便是我也無法傷害自己的宿主,偏偏精氣吸取的速度又極慢……我倒想讓他偷偷殺了程未晞,以便我脫身,另尋宿主。可惜,看他的樣子,怕是做不到,隻好退而求其次了。”
白刑止盯著她,默不作聲。
程清淺挺直了脊背,強迫自己迎上那目光,做出坦然、傲慢的姿態。
可白刑止的目光太過寒冷,如刮骨鋼刀,令她周身疼痛。
她越發如坐針氈,想要立刻躲回攢魂骨中。
思及前兩次,她似乎都是消耗了姐姐的精氣,令姐姐虛弱到無法支撐她現身的情況下,回到攢魂骨中的。莫非這次也要如此?
現身是為了救姐姐於危難,離開卻還是要以傷害姐姐為代價。
程清淺暗自苦笑。既如此,那她便再用姐姐的精氣,做些對的事兒吧!
身形一動,她便來到白刑止身側,右手將一股靈力化作銀針,刺向白刑止的頭頂“不如,讓你再多欠我一點,換我一條性命如何?”
白刑止頓覺頭部銳利疼痛,仿佛有萬千銀針在他的頭上反複進出,額頭瞬時冒出一片冷汗,可體內兩股交織的冰火之氣,卻似找到了出口,自那些銀針的針孔噴薄而出。
須臾之間,他頭頂的一半針孔冒著熱氣,一半針孔結了冰霜。
一切都在一眨眼的瞬間完成。
待陸輕染和青吾長老驚呼出聲,程清淺已如願以償,虛弱地陷入黑暗。
那兩人一心擔憂白刑止,拔腿圍了過去。
倒是無人關注程未晞。
程未晞身形下落,被江懷殷一把穩穩接住。卻是沒有昏睡,轉瞬就在不厚實卻溫暖的懷中醒來,仿佛夢魘了一般,頭腦昏昏沉沉的,身體也有些無力,怔怔地望著麵前關切的麵孔,茫然得很。
江懷殷將她扶到桌案旁坐下,緩緩喂了她一杯水。
她嗆了一下,反倒恢複了一點清明,隻聽不遠處的青吾長老在說“刑止的傷又好了許多,看來程清淺是真的醫治。”
陸輕染很是暴躁“醫治?我看她是為了保命。”
程未晞張大眼睛,剛才程清淺真的出現了?忙看向江懷殷,尋求答案。
江懷殷點頭。見程未晞麵色蒼白,忙喚青吾長老。
青吾長老這才過來摸脈,又是忍不住讚歎“程清淺對精氣消耗的掌控真是精準,此次程未晞剛好虛弱到無法支撐,她便停止,所以,程未晞無礙。”
他從懷中掏出養魂丹,喂程未晞服下“吃上一粒,休息一會便沒事了。”
陸輕染抱著胸,一臉看不慣青吾長老的樣子“行了,彆誇起來沒完!”
青吾長老理直氣壯“她畢竟治了白刑止的傷!若沒有她,白刑止的舊疾再拖下去,可不是無法維持人形那麼簡單,他這些年承受的痛楚,你不是不知道?”
陸輕染不打算退讓“那又如何?為了保命救人而已,難道這就能抹去她曾經的惡行?”
題外話
程清淺出現這麼短,我就又退場了?
作者彆氣,彆氣,你是懸念擔當。
程清淺素手一揮。
作者得了腸胃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