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憐在方逐麵前4意指控著周雙的罪行,她想看到對方憤怒,她想看到方逐以最惡毒的詞彙控訴周雙這個殘忍涼薄的王。
可是溫憐失算了,她忘記了方逐的人設可是黑王忠心耿耿的守衛。
此刻的方逐並沒有如溫憐所願般地怒火攻心,相反,方逐的表情似乎還有些懵懵懂懂,直言不諱地指出,“你給予的這兩個選擇本來就不公平,他人的生命不是由旁人來衡量和裁奪的。黑方的王棋,原本就是要權衡利弊之後再做出決斷,如果用我的犧牲可以換來這場鬨劇的結束,我死得其所。”
方逐的話像是1把毫不留情的利錐刺在溫憐的心頭,她很憤怒,因為在她的記憶中有某個人也是這樣,同樣具有大無畏精神,同樣惹人討厭。
溫憐不願廢話,直接大步走向方逐,滿腔怒火地將槍抵在他的額頭上,方逐剛剛蘇醒不久,再加上他本身腹部就有致命傷,雙手又被捆綁束縛住,此刻麵對溫憐的死亡威脅他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溫憐眼睫輕垂,對方逐剛才那番大義凜然的話斥之以鼻,“你們還真是偉大,你們都把自己當成悲天憫人的神明了是嗎,這世上隻有你們高貴?隻有你們不入塵埃?”
溫憐的話意有所指,可是方逐根本不明白,他湖綠色的美麗眸子無畏地盯著對方,1派視死如歸。
溫憐對於方逐毫無波瀾的反應很是不滿意,1口火氣湧上心頭,迅速給手槍重新安裝子彈。她動作憤恨又機械,用手槍狠狠抵住方逐額頭的時候甚至挑釁地回頭看了眼周雙。“看來你是1點兒也沒有不舍得他呀,黑王陛下。”
周雙想無奈聳肩卻沒有辦法,因為她的兩隻手臂都受了很重的傷,稍微動1下都疼的很。“舍不得又有什麼用,我也很無奈啊,以我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保不了他。”
周雙回答時的姿態特意放低,將自己顯現成1副懦弱無能的模樣,溫憐對此很是滿意,她就是喜歡看到旁人表現出這種滿是借口、坐視不過的虛偽模樣。“好,既然你已經做出最終的選擇,那我就稍微麻煩1下,替你送他上路。”
“砰”!
溫憐這個人很冷血瘋狂,她此刻沒有1絲的遲疑,槍口抵著方逐的額頭就扣動了扳機,1瞬間子彈飛射而出,帶著1股火藥味兒,貫穿了目標的腦門。
溫憐沒有停頓擦拭槍械上的血,下1秒她對著徐覓又是1發,子彈出膛,徐覓應聲倒地。
周雙在1旁冷冷地看著這1切,直到兩條鮮活的生命逝去,她的心中也沒有1絲波瀾。相反,她隻是淡淡的問了1句,“好了,你想玩的遊戲已經結束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溫憐意猶未儘,她仔細欣賞著槍支外殼上濺上的血點子,輕輕勾唇,木然冷笑,“真沒想到啊,黑王,我1直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冷血無情的人,沒想到最後是我高估了自己,你比我更薄情冷血百倍。”
周雙沒有反駁,依舊態度冷淡地詢問了1句,“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溫憐做出了1個請的姿勢,神色間儘是看戲的輕蔑,周雙盯著溫憐的眼瞳,知道她是在嘲笑自己此刻手腳儘傷,廢人1個,良久沒有動作。
空曠的大廳中,穿堂風吹過,撩起周雙耳畔的發絲,攜著1陣說不出的陰冷。
見周雙遲遲不動,溫憐滿眼嘲諷,她似乎已經自我腦補出了周雙哭天喊地後悔不已的1出大戲,語氣傲慢道“怎麼了?你在遲疑什麼?難道是後悔了?可惜了,這個世界上可從來沒有後悔藥可吃。”
周雙沒有回應溫憐的這句話,她的眼神劃過此刻居高臨下溫憐和瑟縮於黑暗的女鬼,投向1旁仍被綁住手腳的楚連和郭叮,“選擇我已經做完了,人你也已經殺了,為什麼還不把他們放了?”
溫憐摩挲著手指上的血跡,神色懨懨,語氣有些不耐煩,“對呀,我為什麼還不把他們放了呢?當然是,我壓根兒就沒打算放了他們啊。”
溫憐說著,唇角不自覺抽搐起來,看著周雙漸漸染上怒氣的眼瞳,她狂笑不止,目眥欲裂,“周雙,你還真蠢呐,和我那個傻姐姐1樣蠢,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遊戲,我的話怎麼能信呢?我說放了你就1定放了你嗎?我那是騙你的,我不僅不會放了你,連同你包括他們,我都要全部解決掉。”
“言而無信……”大堂中央白熾燈淒然的冷光下,周雙笑了,她笑得雙肩顫抖,甚至眼中都帶上了淚花,“果然,果然,我真的沒有看錯你,溫憐,身為瘋批你真的很稱職。”
溫憐看到周雙眼中含著淚,還以為她悲憤交加了,更加得意。“所以你想怎麼死呢?是死在我的鐮刀下,還是死在我的搶下,看在你剛剛做了正確選擇的份上,我就給你1個痛快好了,放心,我下手很快,絕不會讓你痛苦掙紮的。”說著溫憐抬起手中的槍,抵在周雙的額頭上,她沒有多少耐心,平時也都是說到做到。
“砰”!
是槍聲。
大堂之中突然響起另1陣槍聲,1發子彈應聲出膛,不偏不倚地擊了溫憐的手麵,她手中的槍瞬間掉落在地上,周雙見狀忙將它用手打飛數米遠。
“姐姐!”不知何時徐覓和方逐已經解開了束縛著他們的繩索,而剛剛那枚子彈也正是出自方逐靈石袋中配備的黑方手槍。
徐覓體力不錯,3步並做兩步,在溫憐還沒緩過神之前趕到了周雙的身旁。他下意識伸手,見周雙不反抗才上手扶住了她肩膀。
徐覓“很疼吧,先忍1下,等我們把她收拾了,我就為你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