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曦在使用魔法時就猜到赤日可能會問自己這件事,並沒有打算隱瞞。“我……我是雙屬性。”
“冰雷雙屬性,我還真是遇到天才了。”
赤日笑著誇讚,行動間目光輕輕1瞥。“你受傷了?”
東曦微微1愣,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小傷,不用管它,過幾天它就愈合了。”
“雖然你這麼說可我還是不能不管你,畢竟你剛剛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沒打算給東曦反抗的機會,赤日將他1把按在了座椅上,自己則開始在藥箱裡翻找起來。她不喜歡欠人情,尤其是莫名其妙越攢越多的那種。
“赤日,那些都是什麼……怪物啊?”東曦糾結了半天,覺得那幫家夥不像人。
“天使聖殿的傀儡使者,想必你也感受到了,他們沒有思想,有的隻有無窮無儘的黑暗情緒,悲傷,恐懼,絕望,嫉妒還有憤恨和誘惑。她們1直駐守在天使聖殿,直到有不怕死的家夥闖入,而他們的任務就是追殺那些人,要麼對方墮落,要麼對方死亡。”
“所以我才說我可能是通過天使聖殿回到了過去妄圖改變什麼,可是最後沒有成功,不僅如此,還給自己招來了大麻煩。”赤日邊說邊為東曦綁好了繃帶。
“好了,大功告成了。”
“……我會保護你的。”
“嗯?”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直到白盟取得最後的勝利戰勝虎王和黑鴉族,徹底摧毀天使聖殿。”
少年人有熱情真好啊,“可是你就不怕我是比那群黑泥更可怕的怪物嗎?畢竟我是從天使聖殿裡活著走出來的人,鬼知道我到底在那裡交換了什麼?有可能就是當初那個陪著我的小夥伴呢,也許是我背叛了他呢?”
很明顯,赤日這是在恐嚇他,不過對方似乎並不上當。他隻是搖了搖頭,“你不是。”
“為什麼?隻是因為我看上去像個好人?”赤日擰了擰眉,她並不喜歡聖母。她在繼續試探著他,在掂量著日後能利用他到什麼地步。
“我也說不清楚,隻是你給我的感覺雖然有些冷漠和擰巴,但是卻是有底線的。”
“這是誰給你的錯覺?”赤日很討厭彆人這麼說自己,也討厭自以為是的人。
“不過……你能相信我,我還是非常開心的。”就算是試探也得有底線,此刻已經足夠了,既然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那麼之後還是先好好保存實力吧。
“赤日。”
“還有什麼……”
赤日慢悠悠地收拾藥箱,剛打算抬眸詢問對方,卻被東曦突如其來的大手止住了動作。
“做什麼?是還有哪裡受傷了嗎?”這麼嚴肅做什麼?搞得人怪緊張的。
“赤日,我們訂立契約吧,我永遠保護你,這樣你就可以去追逐自己想要的結果。”東曦突然伸出1隻手,神情認真嚴肅,等待著赤日的回答。
赤日徹底懵圈了,“為什麼?”她不明白東曦這麼做的意圖,光是讀對方的心仿佛隻是單純地信任和憐憫她。這真是太愚蠢了,她本以為東曦是1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是個蠢貨,1個那麼容易就信任彆人的蠢貨。赤日看著東曦,對方冰藍色的眼睛裡似乎帶著1絲她所沒有的純粹,而她現在隻想嘲笑那份純粹。
“義氣,這是我們白狼族人最根本都要求,你救過我,我也會幫你。現在你的族人遭難,你已經無處可去了不是嗎?就算投靠白盟你也沒有支持者,也許聽上去有點愚蠢,不過……”東曦微微歎了1口氣,而後十分嚴肅地開口道“不過如果你願意,我們白狼族願意支持和標準你,這也是我兄長的意思。當然,我也願意信任你。”
赤日愣住了,“這就是出發前你兄長對你的囑咐嗎?”為什麼她剛剛沒有讀到?是她的讀心術出了什麼問題嗎?
“沒錯,猞猁族善謀略且謹慎,這也是為什麼虎王那麼忌憚你們的原因。”
赤日沉默了。
“我們聯盟,日後在白盟你也可以有1個靠山,這樣,如果你想要報仇的話也多了1份保障不是嗎?我們白狼族的實力,你也是有目共睹的。”
赤日目光低垂,似乎是在思索,不僅是考慮聯盟對象的選擇,還有就是讀心術會在東曦身上失利的原因。“好,我答應你,我願意和白狼族聯盟,1同效忠白盟。”其實此刻就算不選擇白狼族她也沒有其他彆的選擇,畢竟就隻剩她1個孤女,又能有多少競爭力呢?
“好,那麼赤日小姐,我們就來簽訂契約吧,簽訂契約之後,作為守護者的我會竭儘所能保護你的安全,直到生命中介亦或是契約中止。”東曦伸出了手。
“等1下,在此之前你難道就不打算向我解釋清楚這個契約的內容和限製嗎?畢竟在什麼都不明白的情況下就恍恍惚惚和他人簽訂契約,是很危險的。”赤日並沒有伸手,甚至是沒有打算伸手,因為他沒有從東曦的心中讀出關於契約真正內容的心語。
“你說你會保護我直到契約中止,那麼為什麼?這個看上去明顯就是我獲利更多的契約,為什麼你要輕易地和我這個剛見麵沒多久的外人訂立?生死相護,這聽起來就和那些所謂的山盟海誓1樣蒼白無力。如果你真的打算和我訂立契約,就請你和我說明白。”
東曦深深歎了口氣,“你也說了這個契約明顯對你有利,為什麼你就不能裝傻接受它呢?”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守護契約,而是你們白狼族的宿命血契對嗎?這麼說,其實北6族長也並不放心我,打算用你的血契捆住我是嗎?”赤日1字1句,將東曦隱藏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沒錯。”也許覺得這樣做確實卑鄙,東曦承認了。“大哥他確實不放心你,畢竟你們猞猁族雖然善謀,卻也狡猾,他想要1個保障,這件事本來是打算從天空之城回來再同你說的。因為那個時候……”
赤日已經沉默,等著東曦把下半句話說了出來。“……那個時候,你就算有異心也會因為血契的原因不能背叛我。”
“還真是好手段啊。”赤日起身走向了東曦。
也許是心中愧對赤日,此刻看著對方靠近自己,東曦沒有動作,指示劑靜靜站著,等待著想象中的責罵。
“既然已經說清楚了,那就開始吧。”出乎意料地,赤日並沒有激動地責罵他,相反,她隻是滿臉鎮定地朝他伸出了手。
“你……”
“怎麼?很吃驚嗎?你彆誤會,就算訂立血契對我也沒什麼壞處,既有了實質性的保障,在1定程度上你又不能背叛我,隻不過是想暫時鎖住我,這對於我來說與我的計劃並不衝突,何樂而不為呢?我也挺佩服你,為了你的家族居然能做到這份上,挺勇敢的。”
“抱歉。”
“你不用和我道歉,我們隻不過是各取所需,算得上暫時的戰友。”
本來還在為利用他人而糾結萬分,此刻,我們成了“同夥”“戰友”,互相利用,各取所需,這樣就沒有什麼誰欠誰了。
手腕瘙癢,東曦單膝跪地誠摯地吻上了赤日的手腕,那是個很敏感的部位赤日沒忍住微微縮了1下。
“以狼王的名義起誓,我白狼族東曦願與猞猁族赤日訂立契約,此生此時,護她周全無恙,幸福康健。承她所痛,受她所苦,全她所願,予她喜樂,此心此念,矢誌不渝。”
“這就是白狼族的宿命血契?還真是與眾不同,所有痛苦皆讓你們承受了,還真是你們的風格。”赤日收回手忍不住開口打趣道。
“婚禮誓詞,不就應該是發自肺腑的嗎?”東曦倒是沒有壓力地自黑了1句,看著神色如常的赤日,眼底意味不明。白狼族人誠心誠意宣讀誓詞的模樣他上1次看到的還是大哥,對著那個雪兔族的少女,他的眼神,和他現在完全不1樣,是那麼溫柔,就像是要化成水1般嗬護對方的溫柔。不知道,他何時才會變成那般模樣?
似乎是還有1個儀式沒有完成,卻又好像很是糾結死的,東曦顯得有些躊躇。
“你是還要吻我是嗎?”眼看著自己耳膜都要被東曦心中那該死的糾結磨破了,赤日直接不耐地挑明了。
“嗯……嗯。”很顯然,東曦也很不自在。
“那就快開始吧,我有些累了,想早點信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赤日居然任是1副冷靜從容的模樣。見東曦遲遲沒有動作,她顯然有些不耐煩。1步上前,踮起腳尖,迅速吻上了對方的唇。赤日微鎖眉頭,以極快的速度撲了上去,本以為可以快1點結束這場所謂的契約儀式,沒想到下1秒卻被法陣猛然彈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地上。
如果沒有感覺錯,這個魔法陣是在抗拒她,這究竟是為什麼?
東曦也是滿眼疑惑,“你沒事吧?”他快步上前扶起了跌坐在船板上的赤日,“你怎麼會……這法陣?”
赤日也是1臉懵,“我怎麼知道,我也不清楚,我明明沒有和其他任何人訂立過契約,怎麼會?”
“可是現在法陣的反應顯示你的身上還有另1個人的血契,並且這個契約牢不可破,反應極為強烈。”東曦看著赤日手腕上陣陣波動的銀白色符文,很是不穩定。
“難不成……”赤日1陣恍惚,猶豫間她走到桌子旁,拿起鏡子的同時拉下了毛衣的高領。
怎麼可能?咣當1聲鏡子掉到了地上摔碎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完全沒有印象?”
東曦也愣在了原地,赤日脖頸上的咬痕,是蛇族的,而此時它似乎連接著經脈向下,發出幽幽的綠光。
赤日想起了夢中那個墨發綠眸的男子的話,“如果你需要力量,可以和我簽訂契約。”
“流動的血液,固執的靈魂,倔強的硬骨頭,算是個有趣的猞猁。”
“當著蛇神的麵簽訂了契約,你如果敢違背承諾,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我都會找到你,然後吃了你。”
赤日痛苦地捂著脖頸,咬痕處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似乎是在懲罰她違背承諾的行為。
眼看著赤日表情越來越痛苦,東曦心急如焚。“你還好嗎?我該怎麼幫你?”
違背血誓的懲罰原來這麼嚴重,赤日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被抽乾,整個身體如同被萬蟻啃噬1般,呼吸困難,身如火焚。
“喂,赤日,你還好嗎?能聽見我說話嗎?赤日……”
赤日感覺自己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就像是1盤沙,被風吹散了。再然後就是無窮無儘的黑暗,下墜,越沉越深。
雙頰發燙,赤日隻覺得1陣不自在,直到1隻略帶寒意的手突然撫上她的麵頰,她1愣,急忙抬眸看過去,卻落到東曦冰藍色的同樣緊張的眸子裡。
真是尷尬呀,明明他們才剛認識不久怎麼就直接訂婚了,果然,族群間的聯姻就是草率。
“你的臉好燙,是發燒了嗎?”說著東曦抬起了另1隻手,兩隻手同時抬起了赤日的小臉蛋。
“沒有!”幾乎是1瞬間的反應,赤日迅速反駁。錯愕之餘,赤日渾身的溫度確實在不斷升高,她甚至因為驚訝連呼吸都忘記了,這可惡的本能反應,真是丟死人了。“你……快點。”
雖然作為猞猁族族長的女兒她早就知道自己隻是族群間聯姻的工具,總有1天會也逃脫不了這個命運,可是真到了這1刻,她還是有些抗拒。
東曦自然也是沒好到哪裡去的,他低頭緩緩湊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這樣越來越近,直到東曦與她的額頭輕輕相抵,許是她此刻體溫太高了,居然會覺得東曦的觸碰冰冰涼涼。
東曦在赤日的額頭上輕輕蹭了蹭,“你真的好熱,真的不需要醫師嗎?”
“嗯,是,你要……要……就快點,我累了。”東曦這家夥搞什麼?平時雷厲風行的,現在怎麼磨磨蹭蹭的,她又實在說不出口,這的是麻煩死了。
4周溫度急劇攀升,真是受不了了。“……那個,東曦,我好熱。”赤日想著既然東曦磨磨蹭蹭的,那就先到外麵吹吹風,可是很顯然東曦理解錯了方向。
直到被東曦1整個緊緊摟住,甚至用力收緊胳膊,赤日都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樣,還熱嗎?”他的聲音似乎啞了。
赤日第1次緊張到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動作,隻快快地點了點頭,許是沒經曆過這種陣仗,有那麼1刻,她人都傻了。許是白狼族人常年在雪域生活,此刻東曦的溫度確實冰涼,赤日不過腦子地來了1句。“啊……不。”赤日發頂柔軟的頭發在東曦的脖頸處有意無意地騷動著,他沉聲說了1句好,卻沒有鬆開的意思,甚至抱的更緊了。
赤日明明就感覺他們之間的溫度在明顯升高啊,這下更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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