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社異聞錄!
“將身體繃成一條線再入水,奧運跳水姿勢還記得吧?”
白曉儘力地擺正身型,但是砸入水中的那一刻,肺部和腹部的皮膚還是感覺火辣辣地生疼,仿佛被荊棘狠狠抽打過。
浪花如約濺起。
其後傳來的壓力讓她幾欲昏厥,肺部空氣像是被抽空,腦部充血,視野瞬間一片昏沉。
“睜大眼睛,白曉。”
白曉努力地瞪大雙眼,水下的一切在夜色籠罩下朦朦朧朧,根本無法看清。
“你還真是悠閒呢,小林燭。”吳諶看著低頭擦著餐刀的女孩。
“不然呢?你不是想跟我拖延時間嗎?”燭冷冷地回答。
“是啊,吳叔…我怎麼會打得過你個小家夥。”吳諶無奈地苦笑著。
“你把路暢困在哪裡了?”
“在噩夢中啊。”
宛如有寒芒閃過,根本來不及分辨,燭手中的餐刀掠過,死死紮入吳諶身後的牆壁,嗡嗡不絕地顫動著。吳諶摸了摸左側臉頰,鮮血如注。
十二張餐桌上的三百來把餐刀同時震動起來。
“都是敵人了,我還不能下狠手啊。”吳諶聳聳肩,“不過那個小家夥還挺在乎你的呀。”
刀升起,彙聚在燭的身後。
吳諶笑眯眯地望著她,看起來人畜無害。“在夢裡有必要這麼動真格嗎?小林燭。”
“吳諶叔叔。”女孩突然笑了。“你覺得你的幫凶,現在在做什麼呢?”
“他呀?估計快完工了吧。”
“原來社長總說你思維縝密,在算計上無人能敵。表麵一副和藹可親的好人模樣,心裡能有多狠就有多狠。”
吳諶撓撓頭。“他怎麼這麼詆毀我。”
“所以我覺得有些事,未必看見的就是真相。”
“哦?”
“你們想要的是白曉體內的那棵樹吧。”
“嗯。異類的芥子不可多得。雖然不能強行奪取作為自己的芥子,但是作為其他用途也未嘗不可。”
“你以為把我們困住了,他就可以下手了。那至少說明,她沒有太強的戰鬥能力。”
“理解不錯。”
“可是你也被我們困住了呀。”燭小孩子氣地說道。
吳諶麵無表情。
“所以三年前,你為什麼要殺夫人?”
“小林燭,我一直…看著你長大。”吳諶避開不去看她,“林見初為什麼要離開月初社,你真的想不明白嗎?”
“你是說ay的父親?”
“月初社還是太小了,世界很大。”吳諶頓了頓,“你真的覺得刀斧組為了那半塊石頭爭鬥這麼久嗎?”
“你什麼意思?”
“小林燭,這是大人的遊戲,我不希望你參與進來。等我拿走月初社的半塊長生石後,便不會再有任何的爭鬥了。”吳諶溫柔地望著她。
下一秒,密密麻麻的刀刃瞬間將他洞穿!
林燭一眼也沒看。
她隻是呆呆看著手中那根彩虹棒棒糖,有些出神。
路暢,你現在會在哪呢?永遠沒有止境的噩夢裡,你還好嗎?
要活著呀。
我還要當麵給你道歉呢。我們是朋友啊。
她撕開塑料包裝,輕輕咬了一口棒棒糖。
真的很甜呢。謝謝你的生日禮物,路暢。
空氣在從肺中流失,帶起一連串的水珠,咕嚕嚕地冒著泡上升而去。
一定…一定要看清…一定!林燭和路暢他們為了保護我…我一定要做到!
白曉模模糊糊看見一團白色。
像是棉花…還有窗戶。
是哪裡…是哪裡…好熟悉的地方…
一定能想起來…是…是哪?
“一個夢的構築絕非真實。因此,它一定存在作為夢本身的局限性,往往在邊緣和無關緊要的地方顯現出來。夢本身也是造夢人意識的折射,所以我需要你去到海裡。一艘行駛在大海上的遊輪,是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海本身的吧?那就是他意識的邊緣,按照弗洛伊德的說法,他的無意識。你要仔細回想,然後告訴我究竟是在哪裡。”
燭先前在白曉腦海中的話再次浮現,她猛地驚醒過來。
原來…一直在飛機上啊。
銀色客機在雲海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