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的死,將所有人之前產生的“幻陣很容易就能過”、“闖過去就能突破修為”、“這幻陣沒有威力”各種想法一掃而空。這幻陣,闖不過去,真的會死人!
大殿之中,白柯一身冷汗的躺臥在地,喘著粗氣。
他的心中,自己真的已經死過一次了。
“宗主,為何白執事沒有能過橋?”羅升不解的問道。白柯三十不到,已經是煉氣九層修為,在青雲宗也算是位高權重,他這樣的人都過不了獨木橋,還有何人能過?
聽到羅升問話,白柯迷茫的眼睛看向陳子濤。自己有這麼差嗎?連一個弟子入門測試的陣法都過不了?
“可知你為何落橋?”陳子濤轉首看著白柯。
白柯搖搖頭。
“因為你心中失了敬畏。”
“你見宋執事不但過橋,還能突破,你覺得這幻陣不過如此。”
“你見宋執事這麼大年紀都能成就築基,你覺得築基不過如此。”
“你覺得這幻陣不過是小孩子把戲,陣道之力,不過如此。”
“你覺得我費力做這幻陣,實在沒有意義,不過如此。”
……
陳子濤每說一句,白柯的眼睛就瞪大一分,陳子濤說完,白柯渾身汗濕,趴在地上,以頭觸地,連連磕頭。
是的,從青雲宗精英儘失,成為野修宗門後,他的身份地位水漲船高,對宗門,對宗主,對宗門法度,都沒有了之前的敬畏。甚至覺得,隻要突破築基,便成為長老,淩駕宗門法度之上。
這些,都是他心底的隱秘,隻有夜深人靜時,才會任由野心蔓延肆虐。
“修行之路,到處是坎坷荊棘,容不得半分不敬。大道無情,萬物芻狗啊……”陳子濤聲音悠然,在大殿中回蕩。
“濤哥,這幻陣能給我變幾個美女出來嗎?”
錢華從獨木橋這邊走到那邊,再走回來,玩的不亦樂乎。
他是來給陳子濤送各類物資的,都是些日常用品,還有些修行之用的丹藥、靈材,卻是與獸潮征戰沒有關係。這些都是折算青雲宗每次送去售賣的靈藥、物資款裡。
這一趟,錢華特彆給陳子濤帶來幾大缸美酒,幾大車糧食,還有布匹、衣物等等各種生活用品。
沒想到一到山門,錢華就開始闖那幻陣。隻是也不知是這家夥沒心沒肺,還是真的赤子心腸,幻陣對他的效果不大。
其實幻陣這東西,真要看透了,也就那麼回事。再加上此時陳子濤已將通靈玉佩換下,幻陣的效果也減弱了不少。
十幾天來,青雲宗山門處,幻陣開啟,弟子一個個走上獨木橋。大部分都平安過了橋,小部分“慘死”在山門口。第一天是將很多人嚇到了,那些報名青雲宗的人不少都悄悄溜走。
可等到第二天,那些昨天慘死的青雲宗弟子又好好出現在眼前,誰還不明白,這幻陣隻是製造出虛幻的景象嚇唬人?
青雲宗原本的弟子,沒有走過獨木橋的,執事降俸,弟子降級,這個一點不含糊。執事白柯第二天就宣布成為巡山弟子統領,俸祿減半。十幾個內門弟子降為外門弟子。
外門中,有五六十人被貶為雜役。